“祖宗基业在我身上，我不能停下。”

“魔兵是柄双刃剑。做的越多，错的也就越多。”

“是啊，我知道。”

面对着洛斯好意的提醒，永贞轻叹着，但他眼中的光芒却越发璀璨。

“我知道，拔出帝恨的那一瞬，我就知道会发生什么。但是……”

永贞这么说着，站了起来。他随手取出了一本已经翻烂的典籍，将它轻轻的打开。

“自从继位之后，我就一直处在一种奇异的梦幻之中。我总有种感觉，自己好像被一种冰冷的力量包围着。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也无法跟其他人诉说。但当我拔出帝恨的时候，我才知道那种包裹着我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拿出书来，翻开历史一查。这历史没有年代，歪歪斜斜的每页上都写着仁义道德这几个字。我横竖睡不着，仔细看了半夜，才从字缝里看出字来——吃人！”

洛斯闻言，骤然变色。

PS:身为穿越者，洛太师又丢人了……

第十三章 第四天灾的凝视

洛斯和永贞坐在房间里，开始讨论男人的话题。关于大乾的未来，关于辞心的教育，甚至关于大乾的意识形态问题——洛斯这次是真的惊了，他是真的没想到自己竟然能在古典王朝里碰到这么一位拥有对封建主义无尽憎恶的战友。

还特么的是位皇帝。

说起来有点可笑，但作为封建主义的终极象征。永贞先生真的对封建主义那一套有了深入的思考，甚至有了革新一切的冲动。也就是永贞生错了时代，否则洛斯觉得称呼他一声皇帝同志是没有任何问题的……虽然皇帝同志这个称呼，其实并不好笑。

该说不愧是帝恨吗？魔兵这次择主，可真的是给自己找了一个好宿主。

洛斯甚至可以想象，拥有对文官集团无尽恨意的永贞要是抓到机会，他会干出点什么来……他绝对干的出天街踏尽公卿骨这种事！

就算帝恨不引诱他这么做，他本身的性情也会催促着他这么去做——这次的宿主，拥有着比魔兵帝恨更疯狂的意志。

洛斯可以想象，如果没有他阻止寒潮雪灾，那么这次雪灾的受灾面积该是何等的可怕。而安札文官集团们的尿性，这该是何等可怕的一次扯皮……然后他们都会被掌握了绝对的暴力，又对文官集团忍耐到了极致的永贞统统杀光。紧接着的，便是席卷全国的政治灾难。

在这种可怕的政治灾难下，整个国家都会陷入崩溃之中。

以永贞现在的智慧，他并非完全看不到这点……但他依旧会这么干的。

这和个人智慧无关，只是单纯的愤怒——真正的帝王之怒。永贞会引来帝恨，并非没有缘由。

还好今天洛斯来了，雪灾的受灾面积也不大，总算还处在永贞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这次永贞虽怒，到底没有完全失去理智。

两人搓着手手，开始就如何战翻文官体系开始了仔细的商议。从直接调集雁形关的精锐入关清君侧到全部三品以上的官员赐毒酒，双方都进行了深入的探讨和思考。

“以我观之，如今朝中结党之势已经无法抑制。先帝在位时，还想着用阉党制衡一二，而事实也证明那样做的确有一些成效。奈何我当初年少糊涂……事已至此，再说往日是非也没什么意义。现在我在朝中的亲信数量还少，且多人微言轻，不能如同关内一般操作。”

“正是如此，陛下能看出这点，已经很好。那么形势如此，陛下觉得该如何解决呢？”

“理应先拉一派打一派，等到朝中派系衰弱的时候，再一口气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