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对大抄袭系统的不断研究,这大抄袭系统并非只能为他弄来诗词歌赋,只要点数足够,别的东西它也能弄来。按照韩秀才的研究,他这阵子积攒下来的点数想要通过这次殿试是没问题的,但现在有一个问题,那就是洛斯其实是认识他的。而作为主考官,韩秀才不可能不见洛斯……
“如果真的那样的话,少不了要在自己身上动几刀了。”
想到这里,韩秀才的心情略微有些低落。但他已经沦落到了这个样子,实在也没别的办法可想。正当他心神恍惚的朝着王大户家走去的时候,邻街的酒楼上突然传来了一个人声。韩秀才一听,还有几分眼熟。他抬头一看,竟然是最近认识的一个朋友在喊他上去喝酒。
碰到这种事情,韩秀才怎么可能推辞。他甚至懒得客套一番,直接就蹭蹭蹭的跑到了酒楼二楼。
越是使用大抄袭系统,韩秀才就越是感到这个系统的强大之处。这系统给他的诗词绝大多数都是有问题的,不是用典不详就是韵脚怪异,至于其他的问题就更多了。但作为一名秀才,韩秀才基本的文化素养还是有的。只要他愿意花费时间去细细修改,还是能将这些问题一一纠正过来的。
纠正过来的诗词比起原作的确要少那么一点韵味,却依然可以称的上是上佳。而正是凭借着这些诗词,韩秀才快速的在京城的文人圈子中打出了小小的名气。要不是韩秀才知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路,说不定他此时已经名震京师……不管怎么说,现在他的名气也足够用了。
当他到达二楼的时候,却惊讶的发现本该生意萧条的酒楼此时却坐满了人。总共二十几张桌子,竟然座无虚席。只是那些人都穿着厚厚的衣物,隐隐显露出些许非人的气息来——韩秀才懒得管那么多。他大声说着抱歉,然后就在朋友那桌坐了下来。
看到韩秀才过来,那桌朋友们也非常的高兴。大家热情的拉扯着他,直接按着他坐了下来。韩秀才反应不及,只得让屁股和凳子迅速接触了一下——有那么一瞬间,韩秀才的脸色是煞白的,但他凭借着自身强悍的忍耐力,最终还是熬过了那阵剧痛。
那阵剧痛来的快去的也快,再加上韩秀才忍耐力超群,在这种情况下,竟然也没有露出任何破绽来。他快速调整了一番自己的情绪,随后便和这些朋友们高谈阔论了起来。
当日为了逃出那可怕的军督府,他着实受了不少羞辱。其恐怖之处,甚至远远超过某位伟人的胯下之辱。而且很不幸,那次受辱除了带给他许多不堪回首的记忆以外,还给他留下了一些很严重的后遗症。
平时放屁放不舒畅也就罢了,他现在连坐板凳都不能坐全了,一不小心就会……而且最糟糕的是,不知怎么的,他现在对那些女子也没什么兴趣了。反而是对那位大人家那些健硕的下人们颇有兴趣……
即便以韩秀才的节操,说起这种事来也是颇有惭愧。不过现在并不是说这些个的时候,他花费了一点力气,将这些杂乱的心思统统压下,开始专注于和这些文人朋友们的谈论。
既然是文人聚会,那少不了就是一番诗词歌赋。不过今天的聚会有些特别,眼看着恩科将近,众人的心思也收拢了一些。略略提起了一些风月之事后,众人很快就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本次恩科上。
酒楼二楼中正在默默吃喝的那几十桌客人们突然放缓了自己的动作,开始悄悄偷听文人们的话语。
不过文人们对此毫无所觉,依然在高谈阔论着。只是此时和绝大多数的酒后讨论一样,这些连仕途都没真正进入的学子们很快就越过恩科考试中需要注意到的那些东西,转而开始讨论这次恩科背后的政治意义。
“韩兄,你可知,这次恩科可不简单……”一文友轻轻的打开了扇子,故作玄虚的对着众人说道,“依我看,这次科举名字上是恩科,其实乃是皇帝陛下对当今朝臣们不满,想要借此扩大自己的势力啊。如果是这样也就罢了,以当今天子那暴躁的性格,再加上那样一位太师……怕是要有不忍言的事情发生啊。”
虽然平日里很不靠谱,但这位文友这次说的事情,还真的有点意思。韩秀才闻言低头想了一会,沉重的点了点头。
“这洛军督……洛太师别的不说,确实有少部分外地学子心向于他……或许……”
贫寒学子心慕洛斯,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毕竟因为洛斯的影响,整场肆虐大乾的雪灾并没有死多少人。再加上地瓜等神物的不断推进,洛太师的名头也越来越响。洛斯可能没有去过很多地方,但许多地方已经因为他的动作而受益。百姓们的思维逻辑是很简单的,谁让他们吃饱穿暖,他们就给谁万家生佛。而很显然,洛斯正满足这标准。
在这种情况下,贫寒学子心向他也很正常——其实韩秀才在关内的时候看到了更恐怖的事情,只是那些话涉及到了朝廷,是万万不能说的。
韩秀才是从地方上出来的,他亲眼感受过许多东西,知道许多事情。但很显然,这些从小在京城长大的学子们并没有直观的感受。听着韩秀才这么说,有两人立刻露出了不屑一顾的表情。
“那些人多半是泥腿子出身,成不了大气。而且等到科举完毕之后,他们就该知道怎么选择了……多半连鹿鸣宴都不用吧。”
“你别看贫寒人家的举子多,但有的时候,多并不一定管用。他们身在农家,不说别的,光是老师和平日里所用的书籍就比那些富家子弟差上不少。他们能中进士已经很不错了,想要考的好成绩实在是太难——他们进不了中枢的。而那种小官数量再多,又有什么意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