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你坚持到了最后。”

“坚持到最后，可不代表着胜利。有的时候，及早放手反而更加体面。就比如当年……”

“情况或许会变得更好，也可能会变得更坏。但是在当时那个时间点上，你比我的选择要来的好。你选择了用诛仙剑阵面对师兄们，而我则是……我连帝俊都救不了。”

“帝俊也不需要你救。”

面对着通天另有深意的回答，娲皇只是摇头，并不回答。双方沉默了一阵，过了许久，两人才继续说了下去。

“我带着那龙龟过来，是可怜帝俊一代英杰，想最后帮他做点事情……如今，你又有什么打算呢？你带着那个女孩跑到这里来，是打算做什么？放心，我不是我的师兄们，我如今孑然一身，也懒得再算计什么。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在时间洪流之中，又看到了怎样的未来？”

“我什么都没看到。”

娲皇摇头，神情不似作伪。

“哦？”

自从封神一役之后，天地便平静了无数年。但作为圣人，通天仍然有所感受。

这次冥河大婚，必然会发生什么。以冥河大婚为界限，天地间必然发生重大变化。若非如此，又怎么可能惊动道祖，甚至特意将他也给派了出来？

冥河成亲期间必有大事发生。

只是他已经是孤家寡人一个，截教败亡之后，他也懒得再去争什么。无论如何，他都是诸天六圣之一。他的师兄们可以算计他的教派，却不可能再这种情况下继续算计他。

既然如此，他又有什么好怕的……不过现在看来，事情并非他所想的那么简单。

“什么都没看到？那你带这女孩过来，是为的什么？”

“这是那女孩自己的意思，她想要再见见他……他本来能成为人皇的，可惜中间被冥河道友截了胡。”娲皇说到这里，怪异的语气变得兴奋了一些，“如果不是冥河道友出手的话，两人的缘分无论如何也续不上的。但是现在的话……他不愿当那人皇，两人之间反而有那么一丝丝可能……”

娲皇说的怪异，通天听的茫然。但不等通天继续追问，虚空之中便又浮现出了一位身穿道衣的老人。

“师弟，许久不见了，你还好吗？”

看着突然出现的老人，通天的脸上显现出了似悲似喜的神情。他握紧了拳头，眼中少有的露出了两点无比锐利的剑芒。

——来人赫然正是三清之首的太清！

那两点剑芒隐在他的眸中，却让整个世界都忍不住颤动了起来。在圣人的神威之下，区区一个小千世界根本不堪一击。但他终究还是没有发难，而是略一作揖。

“好久不见了，师兄。”

“是好久不见了……师弟。只是很可惜，这次怕是偿还不了我欠你的了。”

通天的眼眸一凝，略略恢复了些许理智。

“你欠我的……我不明白。”

在通天的记忆中，太清从未对他说出这样的软话。即便上次在界牌关诛仙剑阵中的时候，他也只是一脸木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