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雪之下轻咳了两声，“但最近实在是太忙了，所以有些照片还没整理完，正在笔记本电脑里躺尸。”

“给我看看吧。”

“就这张。”

雪之下指了指某张两人穿着羽绒服，一起弹吉他的照片。

说是“一起弹”，却并非想象中的一人一把，而是雪之下在前，罗真在后做出拥抱的动作，将少女完全包住。

罗真不由得老脸一红。

当时抱得太紧，身体上难免会发生变化。

不过，照片中雪之下绯红的脸色并非是出于那个原因，而是因为一丢丢小感冒。

罗真抵赖：“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我耍过这种流氓）？”

雪之下“噗嗤！”一笑，回答：“就在毕业旅行的某天晚上（小样，你逃不掉的）。”

罗真不由得陷入回忆。

两人高三毕业旅行，去过一次北海道道东的最尽头，有着“日本最后的秘境”之称的知床半岛。

那里拥有着令人难以置信的自然和野生动物资源，让全世界的自然爱好者在冬天前往，来这里看冰、看鸟、沉醉大自然。

白茫茫的浮冰绵延千里，仅是站在海岸眺望，景色就相当壮观。

所以，很冷。

雪之下不知怎么，忽然就有些咳嗽。

这姑娘表面看上去强悍，其实却很弱势，不怎么经得住风。

罗真就想走，但美景在前，雪之下却想接着熬。

于是，就有了这张照片——

在破冰船上，望着白茫茫的海天一色，罗真负责按和弦，雪之下负责拨弦、扫弦，合唱了一首《雪の华》。

没想到，一曲终了，少女的咳嗽突然就好了。

罗真不由得轻笑出声：“雪乃酱，你以前好像很任性的样子。”

“哪有？”雪之下瞬间反驳，“我以前……一直以来，明明都很可爱啊。”

“……”

“……”

说出来，连自己都不信。

雪之下感觉，跟罗真成为男女朋友后，确实任性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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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对方的灼灼目光下，她有些害羞地低下头。

罗真露出笑容：“还有吗？”

雪之下又换了个文件夹：“这几张。”

……

还记得我在备考时，没事做的你给我送饭吗？

没记错的话，不是我自觉的，是你逼我的。

这是你给我的第一份生日礼物啊。

嗯，即便现在，我仍然觉得潘先生并不是很可爱，还是怪物史莱克更萌一点。

这个，是不是在参加推免生面试的时候，你陪我去买的套装？

那件衣服好蠢，幸好汤川教授不在乎。

这张应该是你的杰作，我刚进大学的时候，你偷偷拍的对不对？

我是在拍樱花，不小心拍到了你。

还记得昨天晚上，平安夜，我偷偷亲过你吗？

其实，我是醒着的。

……

一瞬间，两人安静了下来。

从前到后，他们的感情好像分毫未变，一如当初。

这时，居酒屋的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嘈杂，让店里的两人忍不住侧目去看。

下雪了。

洁白的、晶莹的雪花从天而降，落在灯光映照的地面上，瞬间消弭，只留下淡淡的湿痕，就像融入了大地一般。

今天是白色圣诞节。

罗真忍不住感慨：“真幸运。”

雪之下附和着点点头，忽然灵机一动，问道：“要不要再合唱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