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反田不由得想到了《海底两万里》,儒勒·凡尔纳的潜水艇如果没能成真,或许确实会更加浪漫。
少女陷入沉思,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那名SF社的成员一看有戏,继续疯狂推销,什么“从虚无中创世纪”、“造物主的气魄”、“君子固穷”,尽是些听不懂的话。
千反田是个不太擅长拒绝别人的女孩儿,有些为难地抬起头,张望着寻找脱身的办法。
然后,她就看见了前面的好大一坨人,紧紧贴着走廊不靠窗的一侧。
呼~
终于有机会脱身了。
长出一口气,少女对SF社的前辈摆摆手,冲了进去。
与此同时,有读手稍微拖着尾音的声音传来:“若得人常在~~~今朝亦留痕~~~~~”
往事虽悲苦,件件可追寻!
下意识地,千反田在心中说出了平安时代中期的公家歌人——藤原兼辅(也译作“清辅”)写下的后半句,这才发现人群的中间正在进行竞技歌牌的对战。
简单粗暴地讲,竞技歌牌就是背诗。
纸牌上写的是诗的下句,有人负责读诗,并且会将下句重复一遍,参赛者要抢先找到有对应下一句的牌。
这是千反田最有自信的纸牌游戏(能算吗?)。
她踮起脚,看向百人一首社的广告用易拉宝,上面用大大的花体字写着宣传语——
玩竞技歌牌,赢上万点券!
点券相当于文化祭的流通货币,所以,这是很有诱惑性的奖励。
难怪那么多人围在这儿。
少女一下子就想到了居委会和极东魔术昼寝结社之夏的赌约,不由得咬了咬下唇,往中间挤过去。
¥¥¥¥¥¥¥¥¥¥¥¥
? AND ?
好香!
几乎是循着羊小排的气味儿,雪之下回到了家政教室。
家政教室面积较大,导致走廊这一头的社团并不多,她经常会对该地理条件混杂着“诅咒其不便”和“感谢其静谧”的双重想法。
到了文化祭,这两种想法就扭在了一起——
会不会有客人到访呢?
幸运地,眼前的现实给予了少女“会,而且很多”的回答。
只见教室门口排起了长队,人们热烈地讨论着。
……
“好像是羊排。”
“这也太香了吧,我好饿……”
“饿也正常,毕竟咱们有‘早弁(前文提到过,就是提前吃便当)’的习惯。”
……
上班高峰期,挤银座线的热烈气氛似乎有几分相似。
英梨梨用一组桌椅挡住教师大门,正手忙脚轮地分发预约凭证,相当于在那里设置了临时接待处。
雪之下靠过去,问道:“泽村,这是什么情况?”
英梨梨回答:“罗君的料理味道太香了,但凡经过楼梯口的,都能闻到,会变成这样也是预料之中的。”
“唔……”
“话说回来,你怎么这么久?”
“卸妆、换衣服比想象中要耗费时间,一年级的回来了吧?”
“没。”
“就知道会这样,我刚才看见她被入须抓了壮丁,说不定现在又被安排了新工作。”
“可怜孩子,走到哪里都是工具人。”
这话说的有点儿过分。
但两人对视一眼,竟然动作整齐划一地、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英梨梨没忍住,“噗嗤!”一笑。
然后,她清了清嗓子岔开话题:“进去看看吧,罗君好像进行到烤制的阶段了,你说不定能帮帮忙。”
还要烤制?
雪之下想到了那道阿皮基乌斯风烤鸭胸,险些流出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