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没站起来，反倒再次摔倒在了地上，溅起一片灰尘。

威廉很快发现一个让他格外惊恐的事实。

站不起来。

就像是那些中风之后高位截瘫的患者，双腿彻底失去了感知，只能够跪在地上，根本站不起来。

“你对我做了什么？！”

华烨面色平静，连回答的兴趣都没有，如果不是人多麻烦，就不是跪下这么简单，而是一拳打死了。

“爱丽丝，回去了。”

“嗯嗯。”爱丽丝仰起下巴，犹豫一下，伸手抱住华烨的胳膊，仰起雪腻下巴，小脸微红说，“我们回去吧。”

华烨瞥了眼矮豆丁，没有推开，转身向外走去。

“安娜，我们走了。”爱丽丝转头说，“新年想来玩，就打电话给我。”

说完又向老头子挥了挥手：“爷爷，我回去啦。”

威廉坐在地上，再没有刚才的高傲和轻蔑，汗水已经打湿了头发，刚才倒地的时候，灰尘还糊了满脸，又惊又怒道：

“你居然敢欺辱斯图亚特家族的继承人，会付出代价的！”

爱丽丝忍不住吐槽道：“明明是你先丢手套的好不好，技不如人也就罢了，怎么好意思露出一副被人欺负的败犬样子？”

“你说什么？”威廉睁大眼睛，“败、败犬？！”

“我要撕……”

华烨半转过头，冷冷望了过去。

接触到华烨冰冷的眼神，已经涌到喉咙边缘的咆哮，再也无法吐出半个字来。

威廉身体僵硬，一滴冷汗顺着额角滑落，落入眼中，刺痛了眼睛。

会死。

刚才要是再多说一个字，自己就会被杀掉，死亡预感来的是如此强烈，以至于威廉心中的愤怒和疯狂瞬间消散不见。

那种感觉……就好像站在即将决堤的河岸上，面前是滚滚而来的汹涌洪水，人类的渺小与绝望油然而生。

……

走出宅院。

华烨和爱丽丝顺着青石板铺就的小路，向坐船的公交站点走去。

“大面瘫，你刚才表现还不错。”爱丽丝已经放开了华烨，双手背在身后，脚下踩着一格格的青石板，绸缎般的金色双马尾在背后轻轻甩动，“碰到这种蛮横无理的人，就应该狠狠教训一顿。”

“比如我，就绝不向黑恶势力低头妥协。”

闭嘴啊，你那不是斗争到底的勇士，只是死鸭子嘴硬好不好！想要让你服软认输，只需要简单摸索一下就好了啊！

华烨面无表情道：“你早上就低头了。”

“……”

爱丽丝小脸倏然涨红，“你还敢说！早上的事情还没跟你算账呢，刚才本打算给你一些奖励，现在统统没有了！”

很抱歉，对你的奖励毫无期待，就算没有，也根本不在意啊！

这颗矮豆丁气呼呼地鼓起腮帮子，正要说话，忽然听到背后有声音响起。

“等、等等我。”

爱丽丝转头望去，就看到远远将自己甩到身后的童年玩伴跑了过来，胸前的两坨无用脂肪，在奔跑的过程中，不住颤来颤去，晃的人头晕眼花。

这颗矮豆丁顿时就不开心了，自己才没有这种变成乳牛的玩伴啊！

“你来干嘛？”

“我来保护你呀。”安娜双腿并拢，童心未泯地蹦到爱丽丝面前，胸前的大兔子当着爱丽丝的面剧烈颤动摇晃，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笑容格外灿烂。

爱丽丝后退一步，移开目光，努力不让自己露出羡慕嫉妒恨的表情，“保护我是什么意思？”

“威廉是斯图亚特家族的人。”安娜挠了挠头，“他们那个家族……相当护短，遇到敌人，一窝蜂的冲出去咬人，今天被你男朋友打的跪地求饶，回头肯定会和家里人告状，我当然要保护你了。”

爱丽丝听了这句话，稍微有些担心的望向华烨。

华烨面无表情道：“尽管喊人，后果自负。”

自己对葫芦娃救爷爷毫无兴趣，真要有人过来找死，那就连葫芦藤一起拔了。

爱丽丝仰起下巴道：“不用你，有大面瘫一个人保护我就行了。”

“双拳难敌四手，我不放心。”安娜摇了摇头，看向华烨，“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打败威廉的，但不要小瞧斯图亚特家族。”

很抱歉，还真就小瞧了。

不管是什么家族，就算你们整个欧洲的黑暗势力联合在一起，也就是认真一拳的事情。

当所有问题都能一拳解决的时候，就根本不算事了啊！

“你还好意思说。”爱丽丝撅起嘴巴，“不乱说话，后面的事情根本就不会发生吧。”

安娜委委屈屈：“可是我们小时候确实约定过要嫁给一个男生，然后永远在一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