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候，总归要有一个人脸皮厚，两个人全都尴尬，尴尬指数就会成倍爆炸。

班长闭上眼睛，默默祈祷：“拜托了，请快点儿离开吧……”

片刻之后，抽水马桶的声音响起。

两个未曾蒙面的少女一边唧唧喳喳说着话儿，一边去洗了手，然后结伴离开。

“呼……”

听着外面的嬉笑声远去，真知子长长松了口气，前后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却像是经历了一场煎熬大战，整个人都有些虚脱无力。

没办法，刚才的事情实在是太羞耻了，现实中没几个人会亲身经历吧！

“华烨同学，你出去吧……”真知子俏脸通红，声若蚊蝇，不敢抬头看人，低声说，“在外面等我。”

“嗯。”

华烨自然不会像变态一样杵在这里不动，正要转身出门，脚步忽然一顿，又停了下来。

“怎么了？”真知子抬头望来，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华烨收回放在插销上的右手，平静道：“又有人来了。”

“……”

真知子咬住下嘴唇，一股眩晕感涌上心头。

（明明是出去的好机会，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再、再等一会儿吧……”

没办法，现在肯定不能出去，华烨若是被人发现，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啊！

明天早上的校园报头版头条肯定会出现各种糟糕的标题，比如说《震惊，一年级班长与同班男生在女洗手间偷会，场面十分血腥》，再比如《禁忌边缘的试探，少年少女不可说的秘密游戏》……总而言之，就算是死，从窗户跳下去，也绝对不能暴露华烨的存在。

片刻之后，一道脚步声传入真知子的耳中。

来人走进女洗手间，然后在洗手台的放水洗了手，水龙头“社会老大哥，人狠话不多”的声音让真知子放下心来。

“这个女生应该只是进来洗手，洗完手就会离开，不然顺序不对……”

这样想着，外面水龙头流淌的声音很快停下，然而真知子期待中的脚步声远去的动静并没有出现，外面的女生反倒是迈步走了过来，在第一扇卫生间的门上轻轻敲了两下。

“咚咚。”

敲击声传入耳中，把真知子吓了一跳，赶忙抬起头，无比紧张地看向华烨。

（为、为什么要敲门？）

（难道是发现了自己和华烨同学？）

（还是说听到了奇怪的动静，正在一间间的确认情况？）

华烨摇了摇头，用眼神示意：“不用紧张。”

（怎么可能不紧张，感觉就像是鬼娃花子在外面一件件的敲门，一旦敲到面前，就会发生无比可怕的事情啊！）

只是事到如今，真知子也无计可施，只能深吸口气，抬手捂住嘴巴，然后用眼神示意华烨：“无论如何都不要开门。”

“社会老大哥，人狠话不多”的敲门声还在继续。

没多会儿，外面的少女便将卫生间敲了大半，走到了距离华烨和真知子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

真知子屏住呼吸，伸手抓着华烨的手臂，一颗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儿，仿佛下一刻就要跳将出来。

好在下一刻，外面的敲门声总算停了下来，脚步声向外走去。

“呼……”

大起大落之下，真知子已是浑身无力，晕晕乎乎半靠在华烨的大腿之上，一边庆幸门外少女的离开，一边又有疑惑一股脑儿从心底涌起。

（门外那个女生在做什么？）

（为什么忽然敲门？）

（她究竟有没有发现自己和华烨同学？）

（怎么觉得好奇怪……）

脚步声很快停下，并没有走出洗手间，然后女生开口说话：“洗手间没有人，你进来吧。”

“诶？”真知子眨了眨眼睛，表情有些茫然，“原来敲门是为了确认洗手间里有没有人？”

“为什么要确认这种东西？”

“大家都是女孩子，想进来就能进来吧？”

真知子抬头看向华烨，眼神茫然。

华烨没有开口说话，只是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自己。

一道闪电陡然划破脑海中的迷雾。

“女孩子可惜直接进来，这般小心的检查有没有人，除非、除非是……”

“总算是没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