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2 / 2)

我的大宝剑 学霸殿下 2187 字 11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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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这个世界的特殊性,帝国对神佛之说的敬畏和信任并没有那么浓厚,毕竟当年域外天魔来攻,大好河山沦陷,无数百姓死难,军队节节败退,国器一度动荡,绝望无奈之下,自然会想到求诸神佛,可不管如何诚心求祷,不管如何虔诚祭祀,天庭也没派来一个天兵,西天也没显化半个罗汉,到头来山河夺还,社稷守护,还是要靠百姓与将士的鲜血寸寸浇筑——既然不能帮我等渡过难关,那你有个锤子用?

加之帝国尚武之风盛行,武者炼精化气而成人中之龙,靠的是自强不息,信的是天道酬勤,对神佛冥冥之事,大多敬而远之,觉得这玩意儿最大的用处就是愚民而固社稷,肉食者们是不信的,尤其是秦惠这种天元出身的武功大夫,更是不会将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放在眼里。

如果放在平时,突然有一名神神叨叨的道士说你有血光之灾,秦惠多半会一笑置之,如果对方危言耸听,纠缠不休,那就将他投诸官府,令他长长记性,但是……

他的脸色刷的一下就沉下来了。

这道士竟然误打误撞,在这要命的节骨眼上说出了如此耸人听闻的话语——他奉皇命来明州,又暗中背负着特殊使命,游走在立场不明的胡守信与心机深沉的赵飞凰之间,与他们虚与委蛇,暗中图谋大事,做的就是险中求富贵的要命勾当……你特么的说我有血光之灾?

——我秦某人今天就要打死你啊!

这话听在万元忠的耳朵里,同样令这位忠心耿耿的掌旗官面色一变,他也是存着与秦惠差不多的心思——你这道士,真会挑时候拱火!

他上前一步,怒视着这道士,也不管之前自己的失礼了,瞪着对方,怒道:“我常听说在大城小邑中,常有欺世盗名之徒扮作云游道士,号称铁口神断,专门跟人算命,骗人钱财,见到那家境殷富者,或出言威吓,说人有血光之灾,或一脸震惊,说怕折阳寿不敢算命,等钓到其人的胃口,诱他汝瓮,就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哄他将出钱财积蓄,骗他一个七荤八素,然后逃之夭夭——说的就是你这种贼道人吧!”

那老道士不悦道:“贫道往日游历天下,虽然以相面为生,但只求温饱,从不多收,哪里会骗人财物?况且今天贫道有急事,只是见两位相公温文知礼,又看这位相公大难临头,一时不忍,所以才出口提醒,完全是出自一片好心,你这小子,恼羞成怒而出口伤人,好没道理!”

他眯起了眼睛,仔细看了一眼万元忠,咦了一声:“仔细一看,你最近也不会太安稳啊,而且看这面相,似乎……”

道长瞧了一眼万元忠,又看了一眼秦惠,脸上疑惑之色渐浓,欲言而又止:“你们二人……是不是……”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万元忠心里咯噔一下,然后勃然大怒——你这牛鼻子,想说什么?我跟秦兄,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

他大怒道:“住口!无耻老贼,不仅敢胡言乱语恐吓我兄长,竟然还把主意打到了我的头上,真是可恶至极,还不快滚,否则定将你扭送官府,判个妄言之罪!”

那道士也有几分火气,吹胡子瞪眼道:“贫道只是看你们俩还算知礼,所以出言指点一二,又没想要你们的银子,你我素不相识,我诳你们做什么?虽然忠言逆耳,但听听又没有坏处,你那兄长观其眉眼,最近确有血光之灾,而他……”

万元忠不听则已,听则更怒:“住口!你可知我兄长身份?慎言慎行,还不速退?他忠诚王事,顶天立地,不负友人,正气浩然,自有多方贵人相助,又有猛士相随,以志虑忠纯之心,行堂堂正正之事,可谓是占尽天时地利人和,怎么会有性命之危?啊,你跟我说,他怎么会有性命之危?”

道长不甘示弱,梗着脖子道:“朽木不可雕也!这世间哪有万无一失之事?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就算你兄长做好万全准备,焉知不会一招算错,满盘皆输?”

万元忠勃然道:“你这道士,尽会危言耸听!我兄长堂堂正正,从不以阴谋算计行事!他大好年华,身居高位,此行功成回去,必将青云直上,光宗耀祖,泽被家人,前途无可限量,你这牛鼻子狗杀才的嘴巴,真是如鲍鱼之肆,臭不可闻!”

道长跳脚道:“我好心助你,你不领情也就罢了,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攻击贫道,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别提你兄长了,我瞧你也自身难保!你眉眼正直,正气环绕,却是愚直之辈,信念必遭反复,近日便有无法决断的两难大事!劝你趁早擦亮眼睛……”

万元忠哈哈大笑道:“一派胡言,莫名其妙,我追随兄长,为其前驱,哪有什么无法决断的事情?你这道士,不要危言耸听了,爷爷我就是不信!你不是会相面吗?我也替你相上一相!我看你神色慌乱,精气虚弱,定然心中有鬼,惶然逃窜,今番在这里大放厥词,小心报应就在眼前!”

那道长觉得自己的专业领域受到了挑战,扬眉冷笑,撸着袖子,断然道:“不见棺材不落泪!好好好,今天道爷我就……”

就在这时,一声低沉的佛号在几人的耳边响起:“阿弥陀佛……”

刹那间,那趾高气扬的道长如同老鼠见了猫一般,脸色大变,叫道:“苦也!”

他顾不上教训眼前这个不讲礼貌的小崽子了,两股战战,就要先走,但是几人感觉风声一动,人影一闪,一名身披华丽袈裟、手持九环锡杖的女尼就出现在旁边,她容貌极美,身材高大,一头青丝流泻下来,除了那身僧袍之外,没有一处看起来像是出家人——就连那神圣的九环锡杖和脖子上的佛珠,都给人以莫名其妙的狰狞感。

她一手执杖,一手行礼,先向两位吃瓜群众打个稽首,又向着那道长温言道:“白雪师兄,您伤势未愈,就随便乱跑,让诸位师伯师叔都很为难,请随贫尼回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