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朗有些莫名奇妙,点头道:“是啊。”
三藏法师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贫尼为什么……完全没有此事的印象?”
“那你这健忘症可够严重的。”孙朗斜睨她道,“你记不清这事,那么是怎么把白雪道长送到大觉寺的?”
唐家三藏凝神思索了片刻,脸上浮现出了无可奈何的茫然之色,摇头道:“不知怎的……这事贫尼也记不清了。”
“……你是鱼吗?”
“什么?”
孙朗摆了摆手,显然没往心里去:“没什么,这事你也忘了吧。”
三藏法师就闭上了嘴巴,她是出家人,也不习惯于麻烦别人,只是眉宇间飘来一丝忧愁,嘴唇也抿了起来,两人沉默着赶路,他们武功高强,脚程也快,就算从另一条路出发,也赶在了插旗队的前面。
绣春堂,一个凝聚着美好回忆的地方,近在眼前。
这里是城市的平民区域,一片低矮的民巷,绣春堂洗白赚大钱之后,也没有搬迁厂址,而是在原来的基础上收购土地,扩大厂区,形成了规范的产业化标准,在周围建起来一座食品加工厂。
这张员外致富不忘乡里,先富带动后富,发家之后不忘回报乡亲,扶助周围的穷苦人家,并以丰厚的报酬招收他们成为食品加工厂的工人,又担心乡亲们赚到钱没有地方花,所以继续破土动工,准备在周围建立各种赌坊、酒肆、茶馆之类的地方,实现经济的良性循环,还担心下一代的住房问题,所以收购了大片土地,要给老乡们盖房子……
总之,这样的大善人,已经好久没有看到了,这几座贫穷的坊市在张建元大员外的扶助下开始有了生机勃勃的变化,大家都交口称赞,这张员外真是个天大的好人,菩萨非常保佑的那种……
“阿弥陀佛。”就算是出家人,三藏法师也能看到这里欣欣向荣的景象,双手合十道,“善哉,善哉。”
孙朗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柔和的光,似乎在回忆着什么,这里确实凝聚着美好的回忆,这是他跟张银落来过的地方,那时候,是他们刚刚相识,被那个冒冒失失的傻丫头死皮赖脸地求着,去管那秦雨的闲事。
所以他们来到这里,绣春堂那时候还是个黑社会组织,他们与张建元进行了斗智斗勇,使用了非常厉害的道具,才战胜了这些穷凶极恶的社会败类,并且用爱感化了他们,让他们改邪归正,做了好人……
如今,张建元在他的教诲与引导下,已经成长为了了不得的大人了啊……
真快啊……而且人与人的缘分,也真是奇妙啊。
那时候的我,恐怕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身边那个有点烦的大胸捕快,竟然是如此珍稀的宝物吧。
那时候的我,恐怕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被炸了个满头满脸、被我掳走的张建元,如今也变得这么有出息了……
孙朗似乎有所感悟,轻声道:“明州城最著名的资本家是谁?”
以三藏法师的思想境界和政治觉悟,恐怕连“资本家”这个称呼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但她却知道两人此行是冲着谁去的,所以她试探性地问道:“……张建元?”
“张建元MK2-资本家限定版,坐。”
三藏法师看了看周围……我坐哪儿?
但孙朗已经自顾自说道:“平均每分钟卖出三百五十块臭豆腐,民间慈善刷声望,官商勾结找靠山,资本积累招工人,可持续温和剥削,垄断,扩大生产,玩房地产,一气呵成,是资本家中的豪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