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银落摇头道:“不,阳炎动力甲虽然有喷射推进器,但那是用来辅助战斗,而非长期奔袭,而动力甲的行进速度虽然远胜于凡人,但对于武者来说,依然不快,梁不凡家离这里不近,我们需要交通工具。”
三藏法师眨了眨眼睛:“我们去找辆马车?”
“不用。”张银落突然露出了奇怪的笑意,“法师,会骑马吗?”
三藏法师听到这话,本能般地舔了舔嘴角:“略……略懂。”
张银落转过头来,望着地室另一头、蒙着白帆布的东西:“那就行了。”
很快,张府的上空,响起了轰鸣的咆哮声。
张大先生陪着他的父亲站在高楼,凭着月光,依稀看到三藏法师骑在一架铁马一般的玩意儿上,拖着一副巨大的钢铁战甲绝尘而去。
他抱怨道:“当初银落那群毛子朋友把这些红毛子的要命玩意儿送过来时,我就知道,早晚会有今天的……这死丫头到底在火之国干了什么?”
银落依然在阳炎动力甲中,动力甲的足部弹出滑轮,被那铁马牵引着呼啸前行,她控制着身体的平衡,用推进器控制前进方向,一边大声指导道:“不要太快,大师您是第一次骑这玩意儿,还是稳当一些比较好!”
话音刚落,她就听到一声低沉的轰响,那辆钢铁战车骤然加速,引擎的轰鸣声越来越大,她吓了一跳,叫道:“法师,你怎么了?”
“没事!”三藏法师的声音比平时高了不少,甚至隐隐充满愉悦的味道,她迎着风大声道,“贫尼的感觉,从来都没有这么好……此物,大善!大善!只需要喝油,不知道疲倦,不需要爱惜马力……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张银落愣了一下,要是在平时,以她的性格,肯定会觉得三藏法师的状态有些不对,肯定会让她停下来看看情况,但如今,也许是久违地穿上动力甲让她回忆起了当年的热血,也许这套毛子生产的动力甲有着理所当然的某种毛子式的副作用,于是她哈哈大笑起来:“那就更快一些吧库玛!”
“好啊!”三藏法师好像也在这种急速中放飞了自我,大声道,“张施主你刚刚是不是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啊?”
“在烈焰神权国,红毛子说话都这么库玛!”
狂笑声中,明州城的夜晚,两个分别驾驶着危险载具和极度危险载具的疯女人,冲向了可怜的六扇门总捕头梁不凡大人的家中。
是夜,梁不凡坐在家中喝着闷酒,心思万千,今晚明州铁骑入城,以他的身份,也听到了动静,也收到了信息,但还没有出门前往衙门,就被守在门前的玄甲军堵个正着,告知他今晚就当没事发生。
他心中砰砰乱跳,心知机会来了,秦大人果不欺我……他不由想起前日,钦差大人秦惠拜访六扇门时,曾经与他有过短暂的接触,短短的时间里,梁捕头就确认了一件事情——这位秦大人,与他是同一种人。
既然是同一种人,就能做朋友,就有机会合作,所以达成一致也是情理之中,如今玄甲军入城,与秦惠大人必然有所关联,也就是说……
他想起了秦惠大人斩钉截铁的承诺,喝了一口小酒,仰头望着房梁,自得地笑了一声——做官做人,在于不贪多,只要秦惠大人将功劳分润我一些,一场大富贵,就会从天而降吧……
然后他就听到了某种火焰爆裂的声音。
然后……
“轰!”
房顶骤然破碎,瓦片、木料与尘埃簌簌而落,一副巨大的铁甲轰然降落,掀起了强烈的震波,将屋中的一切装饰家具震得破碎塌陷,随之而来的,是一声断喝:“审判火雨,从天而降,烈阳圣骑士在此!”
梁不凡大人好歹是明州首府的六扇门总捕头,虽然这些年身居高位,被酒色掏空了身子,但底子还在,所以就算被刚刚那一下震得眼冒金星,但还是保持着行动能力,踉踉跄跄地不断后退,他猛然听到这句话,虽然那声音因面甲的阻隔都扭曲些许,但他还是听出了来者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