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朗眨了眨眼睛,表情纯洁得像是一朵小百花:“总之你就在奏章里说,你只是勉强为之,白家堡事情很杂,你秦州军务繁忙,实在无法在这里穷耗,请朝廷另请高明吧。”
王武安有些懵:“……啊?什么意思?”
孙朗看了他一眼:“很难理解吗?简单来说,就是告诉朝廷,哎呀,白家堡出事了,我已经当仁不让地过来接管了,但名不正言不顺,事儿太多,请朝廷派专门干员前来处理解决白家堡的遗留问题……懂了吗?”
王大将军一时之间跟不上孙朗的脑洞,茫然道:“……不是很懂,你不是不想让皇帝来插手这事吗?”
“啧,你很老实哟,一看就是不懂政治斗争的那种。”
孙朗斜了他一眼,叹息道:“我是不想让皇帝来篡夺我的胜利果实,但他派人来送菜送经验送人头,那就另当别论了。你上书之后,就四下派遣精骑,设下路卡,一天十二个时辰严密监视秦州边境的风吹草动,同时遣使者进京打探,看看朝廷派谁过来……”
王武安这回听懂了,他悚然道:“你难道想……不行!截杀钦差可是大罪!而且钦差肯定有卫队护送,众目睽睽,走漏了消息,朝廷碍于颜面,肯定也会发大军来征讨的!”
孙朗翻了个白眼:“你想到哪里去了?我不是答应你不搞事了吗?”
大将军这才松了口气:“那你想怎么办?”
孙朗笑吟吟道:“简单,简单,截杀钦差虽不可取,但掳走钦差倒是轻而易举,到时候你打探清楚了,我埋伏一下,想办法将钦差给绑走,到时候便是钦差队伍来到白家堡,也鸟用没有,既然钦差不在,你就可以梗着脖子坐镇白家堡不走,然后一来一往,跟朝廷继续扯皮拖延时间……”
王武安费了点劲儿才听明白:“这……这有点无耻啊……”
孙朗不以为意:“都说了,论大势,我们是没法跟皇帝刚正面的,他要跟我来堂堂正正的对弈,我就用小偷小摸的下三滥来恶心他,虽然无耻,但是有用,任你皇命圣旨,堂堂钦差,我一棍子闷倒你麻袋装了带走,你上哪儿去做钦差?这叫扬长避短。”
王大将军望着孙朗,暗自打了个冷颤。
以这人的武功,要是舍了面皮去做偷鸡摸狗的事情,那可真是防不胜防、天下无敌……
同时他又百思不得其解——明明已经是大宗师警戒,明明是天下有数的绝世强者,怎么能这么心安理得地没脸没皮?
孙朗见王武安一脸犹疑,还以为他一时没有转变过来心态,竖起大拇指:“别担心啦,又不会死人,这是最和平的解决办法了,你啊,还是乃衣服,见识太短,绑架钦差算什么?我们也只是绑架他,监禁他,除了限制人身自由之外,又不会对他做什么事……”
他哼哼了两声:“你是不知道啊,据说有人绑架写手的,就是那种抓到后关进小黑屋里,打上几针码字药,让某些只会划水摸鱼的家伙变成不码字就会【哔——】的淫-荡小作家……”
“……”
这都是些什么跟什么啊。
王武安微微摇头,还是觉得孙朗的主意有些不靠谱:“绑走钦差,就能解决问题了吗?陛下可以暗中派人来,也可以进行另外的谋算……”
孙朗的笑容很狡猾:“这可由不得他。”
王武安好奇道:“此话怎讲?”
孙朗站起身来,在房间里走了几步,双手张开,比划出了帝国的轮廓:“王二麻子,你得清楚,这事儿可不是什么小打小闹,看似是我与皇帝的对弈,其实可以扩大为臣权与君权相争的序幕。”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现实的利益铸就坚定的同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