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裴矩向着王珪怒目而视:“谄谀绥靖之辈!与虎谋皮!”
王珪也硬气地针锋相对:“冒进莽撞之徒!首尾不顾!”
啊啊啊啊怎么每次都这样啊!你们俩的想法就不能一致点吗!
大皇子险些崩溃,众人也是无言,孙朗已经兵临城下了,己方的两大智囊居然还没有达成共识,这叫什么事儿?
孙朗慢吞吞道:“既然你们都想知道,那我们就谈谈中策吧。”
裴矩大怒道:“搬弄唇舌,蛊惑人心,不怀好意,你到底想做什么?”
孙朗喜道:“邪王你终于好奇了!”
裴矩狂怒道:“本人闻州裴弘大,仅此而已!哪来的乱七八糟的绰号!”
孙朗点头道:“好了好了别生气,我直接说上策好不好?上策就是,我可以帮大皇子站稳脚跟、坐实这太子之位,怎么样?”
这一回,两大智囊终于思维同步了。
裴矩冷笑道:“你会这么好心?”
王珪沉声道:“上将军有何图谋?”
大皇子虽说耳根子软了点,但逼数还是有的:“建成自认才疏学浅,并无十分德行,今蒙父皇垂青,是皇恩浩荡,粉身碎骨不能报万一……”
潜台词就是你想要让我配合你搞我爹,那真是想也别想。
孙朗抛了个媚眼过去,嗔怪道:“你这小调皮,说这话也不知羞,都是要做太子的人了,诚实点,这天底下谁不知道,太子最盼望的事情就是父皇赶紧死,而皇帝最忌惮的事情就是太子等不及,今日-你做了储君,那可真是相当于上了刀山,你的弟弟妹妹们视你为眼中钉,你父皇视你为肉中刺……”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谁会说出来啊!
裴矩勃然道:“大胆!竟敢离间天家亲情!”
孙朗挖鼻孔道:“你有嘴巴,朝廷有言路,群臣有脑子,皇帝有耳朵,有本事就去御前举报我啊,在这里哔哔个什么,你们又没胆子砍我。”
裴矩又吃了一瘪,非常抓狂。
做官到了孙朗这个品级,很多罪名就已经消失了,除非陛下已经下定了决心、统一了战线、完成了利益交换、准备对神策上将下手,那时候所有的罪名才会真正成为罪名……否则的话,孙朗今日便是问候一下李家的历代先祖,甚至扇大皇子两个耳刮子,朝堂恐怕也会装作没看见。
孙朗笑了笑,又向大皇子说道:“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啊,我是来救你一命的——之前跟你说的,你就不仔细想想吗?皇帝为何突然立你为储?你不觉得这个皇储之位来的太容易了吗?”
大皇子心中一个激灵,口中却依然道:“父皇乾纲独断,无论他老人家有何考量,做儿子的只有遵从……”
“你确定?”
“……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