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想想也能够理解，2016年手游市场火爆程度简直让人迷醉，有人花钱买他们的版权做手游，说不定还给分成，人家凭啥不同意啊。

然而这在谢灿看来就是杀鸡取卵。

那年那兔最大的优势在于国家形象，甚至被当时文化部点名表扬，这本来可以做成一个历史科普类教育形象的动画，硬生生把自己给半途折腾废了，不去碰别的，非得去碰游戏。

大年初三，餐厅内生意却异常火爆，谢灿和秦怀玉、毕飞三人等了十多分钟才有位置。

落座，谢灿对西餐没啥讲究，毕飞更是没心思在吃上，唯独秦怀玉一本正经的点了几个特色牛排和菜式，然后贴心的询问谢灿要什么甜点。

“学姐，正经一点。”谢灿还是第一次谈这种事情，心里头其实觉得需要一点仪式感。

“正经什么？”秦怀玉愣了愣，发现谢灿好像挺严肃的，哑然说道：“小灿，其实这种时候了，你应该表现的随意一点，我猜你应该是想拿下版权之类的东西吧？”

“嗯。”谢灿点了点头。

“那就更要表现的随意，我们现在是站在资方，也就是说钱在我们手里，他是过来寻求投资的，你不能表现的太认真，但是也不能表现的太敷衍，礼节做到位就行。”

秦怀玉揉搓着谢灿的手说道：“这谈生意，就跟我追你的时候一样，你要是表现出一点好感来，我就会穷追猛打，你要是不屑一顾，我马上就会换方案，因为我是需求者，而你是供给方。”

“学姐，能换给比喻吗？”谢灿听得是恶寒不已，他没觉得自己有多难追啊。

“哈哈，还害羞了。”秦怀玉乐呵呵的在谢灿胳膊上拍了拍，轻咳一声转头对毕飞说道：“毕小姐，其实这次投资我是持保留意见，国内动画产业实在是让人找不到盈利点，就算是奥飞集团也是靠着产品周边在赚钱，我说的你都理解吧。”

“理解。”毕飞点了点头，心里头有些发苦。

国内动漫产业的确属于亚文化，版权保护方面做的太差，你现在出周边，第二天就可以在某宝上看到同款，而且跟你做的一模一样，还比你便宜。

等你起诉让别人下架，结果马上又冒出第二家，这边官司还没打完，另一边又开始冒火，这种事几乎是普遍现象。

奥飞也有盗版，但是人家正版渠道更加开阔，盗版还不能威胁到他们的品牌生存，至于那些做大的盗版，那就是作死。

然而奥飞做到这种地步投资了多少？又花了多少时间。

秦怀玉明明有更多可以盈利的项目去投资，凭啥把钱放进你这个难做，盈利还非常艰难的项目中啊。

“那年那兔的真正优势在哪里，有市场调研吗？有对观众群体的评估吗？未来计划如何？”秦怀玉一连问了三个问题。

“这些还是有的。”毕飞抹了把汗，面对这个小自己五岁的女孩，她居然感觉到了压力。

“先吃饭。”秦怀玉拍了拍毕飞的肩膀说道：“我们边吃边看。”

“嗯嗯。”毕飞如小马仔似得，被秦怀玉给完全压制住了。

谢灿呆呆看着，这个学姐，好像有点秀啊。

“小灿，一定要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秦怀玉这边搞定了毕飞，又转头拉着谢灿小声叮嘱道：“现在我们是强势的一边，这是既定条件，那么我们不需要表现的太苛刻，但是要恰到好处的把缺点都摆明，只有这样在之后开出条件来，对方会觉得理所当然。”

“学姐，无奸不商说的就是你们吧。”谢灿吐槽道。

“哈哈，你要说我奸商也行，只要能够拿到自己想要的条件，除了犯法的事情不能做之外，大部分原则都是无用的。”秦怀玉笑着说道：“当然，小学弟你以后也不会碰到这种情况，因为我们家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