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香？她也参与刺杀活动？”在他的印象中，幽香应该不屑于做这种事，她更应该是等待一路推上去，在这之前轻松的赏赏花赏赏花等待时机。

那样的工作，只适合他这样的复仇者，不择手段的复仇者。

至于藤原妹红之所以会参加，他想八云紫或许有她自己的考量，她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情，而蓬莱人闲着也是闲着，估计是抱着‘这或许很有趣’的想法来参与的。

只不过，八云紫的一句话便打消了他的疑虑，并且一时语塞。

“你太小看自己的影响力了，你失败的事她们都知道，你被抬回来的惨状也映在她们的眼中，有些感情，是很容易改变习性的哦。”

“这样让我感觉自己像个感情骗子啊。”他悠悠地说道，神情有些恍惚。

“你觉得呢？妖怪可不避讳人文常理。”面对那双勾魂夺魄的眼眸，尼德霍格第一次没有回避。

“我不知道。”他的回答也可以等同于没有回答，似是而非，怎么理解都无法分清他的本意。

“是吗，那么，在离开之前，我问最后一个问题。”随手划开一道挂着两个秀气的蝴蝶结的裂隙，八云紫回眸一笑，半个身子钻进了裂隙当中。

“你为什么会因为一次失败而如此执着呢？”没有给他留下思考的时间，她的身影消失在隙间的尽头。

“是啊，我是为什么而？”沉默了一会，喃喃自语着，他望向无垠的黑色天宇。

“真是狡猾啊，没给我留下回答的时间就离开了，这样不是毫无意义吗？”

是毫无意义吗？还是说其实另有意义呢？这个问题的答案和之前一样，只有他自己知道。

八云紫留下的问题，他明白，是在质问他的心，而他的心只有他自己知道，所以，这个问题的答案其实紫知不知道都是一样的。不，应该说是紫的存在反而会影响到其答案地准确性，在有旁人在场的时候，答案不自觉地会受到他人的影响，变得不够准确。

为什么这么执着，这个本应该早就清晰的答案却因为她的问题再次显得模糊异常。是因为惧怕失去？是因为畏惧死亡？还是因为极端的愤怒？这些答案在脑海中显露的第一瞬间，直觉所给出的回应总是有所偏差。

“到底是为什么而执着，这个问题就真的那么重要吗？”凄凉地笑着，他那面具下的面容忽然扭曲了。

“那种回忆真的不想再来第二次啊，或许这就是复仇的意义。”捂着冰冷的面具，金色的光辉从指间泄露而出。

“复仇是为了失去了存在的意义，但讽刺的是，现在的我，存在的意义却是为了保住那些存在。”

貌似哭泣，可他的脸上却没有半滴泪水，随即浮现的，是原本不应该存在于他的脸上的，纯粹的恶意笑容。

“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仰天大笑，尼德霍格的笑声竟然是说不出的愉悦。

“既然你们想把我所珍视的东西一个个都撕得粉碎，那么，我要把这个城市和你们一同撕碎。”舔了舔嘴角，他推开木门，向外走去。

在他的眼里，赤红的烈焰早已将这座城市焚尽，他现在要去做的，不过是为这座城市的坟头添上一抔黄土罢了。

黑色的长袍在他的身后被风吹起，两侧的衣角向外展开，如同蝙蝠的双翼。

“我已经等不及了。”握着那张短短的薄笺，他的脚步无比的沉重，又无比的轻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