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航吧。”

“是。”“等等。”

刚说完老人就想到了一个问题，盯着已经转过身背对屏幕的阿塔尼斯。

“你刚才，去哪了？”

仔细想来，飞船降临之前，龙的动作有一丝的不协调，然后他第一时间避开了虚空辉光舰的炮击，这有些不同寻常，以棱镜光束的速度，就算是精神力探测也不至于那么快反应过来，与其说是预测还不如说像是一开始就算好了的。

但是转念一想，也有可能龙一开始就探测到了以光学迷彩做隐身的战舰，毕竟光学迷彩的隐形并不能隐没庞大体积带来的一些影响。一些气流的波动对于精神探测就像夜晚的灯光一样显眼，这点老人还是有些体会。

但他还是觉得第一条更有说服力，哪怕他的理智判断后者才是可能的。

这是一种直觉，这种直觉伴随他走过了数百年，时常出现，但却并不值得完全信任。

盲从这种心理作用的结果他已经吃下去数次了，但那也不是能忽视的。

“一直都在飞船，指挥阁下。”

星灵的声音永远都是那样，仿佛一点兴趣波动都没有，重新转过身的面容也看不出任何表情变化，老人也只是与他对视了几秒便放松了身体。

“那就回去吧，重新聚能。”

“是，阁下。”

渐行渐远的披甲虚影向着飞船中心的光束圈走去，老人也收回了目光转而看向海水逐渐倒灌淹没的海床。

“龙是否有牵挂的东西。”

黎塞留的声音冷不丁的传来，让老人眼睛顿时一亮，那有些浑浊的眼珠似乎闪过了一道灵光。

“也许，舰娘们的却可以牵制住他。”

…

空洞被填满，海水倒灌之后海面又平整了起来，不过水泡却一直鼓动不止。

海床里的孔洞充斥着空气，缓缓的被挤压出来，漆黑的海底一直散发着咕噜噜的声音，而现在，奇怪的“咣咣”声在打乱了那咕噜噜的节奏。

金色的涟漪在漆黑中异常的显眼，一头散发的男人从中迈步而出，踩在脆弱的地面上立刻身子一歪，半只脚陷了进去。

这种尴尬的情况并没有让他的表情做出什么改变，低下头以平淡的目光扫了眼踩塌的结晶化地面，他拔出了脚然后小心的控制着力道重新走在脆弱的琉璃地板上。

但也没走两步，他就向后倾倒，在浮力的作用下缓缓地倒在了琉璃地板上，仰躺在其上看着充斥黑暗的“天空”。

有些累，以及脱力。

老人的猜测是错的，一开始对他的估计是对的。那种超远距离的虚空瞬动他可做不到，他的撤退路线是瞬移至海底然后强行开启尼伯龙根避开这个维度的炮击。

那种情况下开启尼伯龙根的过程有些艰难，远不如当初刚上任提督时的轻松，现在的他用过一次终极言灵，之后的战斗消耗了他不少能量，躲避舰队的弹幕时更是将敏捷完全发挥了出来，这是计划外的运动量，足以让他现在这具身体疲惫，连带的精神也有些麻木，精神麻木带来的是掌控世界的精度不够。开门也慢了许多。即使在光束刚临身的时候打开了门冲了进去，但这依旧让他挂了些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