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最佳方案什么的说法…并不能否定行为卑劣的事实，只是面对问题的借口罢了。

永夜一直都认为自己是只顾着自己，因为…不这样就没有办法活下去，而他也认为，一直以来…他的存在都只会给任何给予他温柔的存在，不断的带去多余的困扰。

欣可明明一开始是陌生人…而他现在到底有多傻，连本是陌生人的想法都去顾及，只是因为对方在最初被自己虚构出的信任…明明至少在一开始都是虚假的……

他厌恶这种行为，厌恶卑鄙的自己，没有办法去利用那些将善意施加在他的身上的人，没有办法去伤害那些人，即使这样可以获得很多的好处和便利。

明明如果能完美的利用别人，就会有更多可以采取的手段才是，明明他有无论如何都想要实现的目标，却拘泥于当下的个人情绪……

实在是…太蠢了……

到了这个地步，竟还想找什么借口，还存在不必要的心软，明明他的双手沾染着数之不尽的鲜血与罪孽…完全没有可以辩解的余地。

“…果然，我不仅仅愚蠢还很伪善呢……”

连永夜自己也受不了如此矛盾、如此让自己讨厌的自己，他双手按在身后的桌子上，身体后仰脑袋抵在墙壁上，最后却是忍不住笑了出来，仿佛在嘲讽自己的愚昧。

“您在，笑什么？”

“…没有什么，只是在嘲笑自己的愚蠢。”

“您很愚蠢吗？完全没有那种感觉呢。”

“不…是真的很愚蠢，比如我现在就想说，昨天我还在犹豫没有说的，我们为什么会兵戎相见的理由。”

“为什么？”

“因为———我要杀了战神阿尔修斯，夺取星杯。”

不可挽回的话语脱口而出，下一刻，死一般的沉默，将整个洞窟笼罩，四周的温度仿佛瞬间降至冰点以下。

在战争之神所创造的天翼种少女面前，说我要杀了你父亲一样的主人与创造者，这种话完全就和我要与你不死不休无异。

天翼种少女低着头沉默不语，而永夜则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这位少女，双眼中似乎没有任何感情。

彼此都默默无言，连室外的水流声都被这压抑到令人胆颤的气氛磨消，这里突然之间安静、压抑到令人耳膜生疼。

没有太久，吉普莉尔突然面无表情地站起来，冷冰冰地目光投向了永夜，张开手掌令黑色的镰刀即刻凝聚与其手心。

“———身为阿尔特修大人的十八翼之一，您的发言我可不能当作没听见。”

吸收了光，昏暗无比的镰刀抵着永夜的颈部，只是触碰便令其皮肤受损，划出一个口子让血液顺流而下。

这一回，轮到了吉普莉俯视着永夜了。

“…我也知道会是这样，真是吃力不讨好的坦白呢，不过…就像我先前说的那样，我不想与你兵戎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