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正源面不改色的收回手,嗯了一声:“你先出去,我和棠安有话说。”
“哦。”
可是棠棠还没醒啊,公子你对着空气说话吗?
仲草一转身,惊了,低头福身:“夫人。”
那夫人一身贵气,雍容庄严,早些年是吃过苦的,也到了享福的年纪。
“娘,您怎么过来了?儿子未来得及请安,还请母亲见谅。”林正源温和道。
乔惠然扫了一眼榻上的女子,垂下的一截手腕雪白,生的冰肌玉骨,怪不得能勾了男人的魂。
“源哥,你跟我出来。”
林正源应了一声好,最后看了一眼孟棠安,道:“等她醒过来,让她来谭院找我。”
仲草点头。
约莫在钭露堂留了一个多时辰,林正源起身告退,乔惠然叮嘱他。
“近日是多事之秋,户部尚书的位子是悬在所有人心头的一把刀,你是个有主意的,但行事还要多注意分寸。”
话中的隐晦之意,林正源自然听懂了,沉着道:“母亲教训的是,儿子告退。”
离开后,他思及近日之事,那户部尚书的尸体……
“备马,明日前往大理寺。”
目送着林正源离开,乔惠然靠在榻上,皱了皱眉:“源哥这次急躁了些,小菡也是。”
嬷嬷说:“源哥对那女子确实不一般。”
“打孟棠安进府,就是个祸害。”乔惠然吐出一口气。
还是要尽早送走的好。
也不知道她有什么能被林正源看上的。
林正源打小是个有主意的,可她却看不懂他现在这番模样了。
…
长安数百里之外,贾盛县田蒙村。
“胆子肥了?!居然还敢跑,我打死你!”
粗鄙暴躁的谩骂声混杂着拳打脚踢的声音响在破旧的屋子中,男人面目狰狞,犹如恶鬼。
女人奄奄一息的趴在地上,努力往外爬去,一张脸青青紫紫,看不出容貌,眼中含泪。
小姐,你在哪啊。
我想你了。
宅子中传出的声音大到整个村子都听见了,不由唏嘘。
“那姑娘也是可怜。”
“十多年了,这要换做是我,早就了结性命。”
“听说那姑娘是个疯子,口中总叨咕什么……”
“哎呦,别打坏了,到时候没人给我们做饭。”五十多岁的母亲面容苍老却红润,贪婪的很。
韦二亮重重踹了一脚,往女人身上吐了口痰:“还不去做饭?!”
夏芙一声不作,麻木的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的走进厨房。
韦母打着如意算盘:“如今攒够了盘缠,启程去长安吧!那可是个好地方!”
她可不想让儿子一辈子在这种地方待着。
韦二亮犹疑搓了搓手,看向厨房的女人。
原本瑟瑟发抖的夏芙动作突然僵硬,背对着他们,泪水划过了脸,眼中绽出光芒。
…
翌日的长安是个艳阳天,林府的马车停在了门前,欲要进宫。
赶在这时,来了一位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