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智夹着林惊羽，和那个黑衣人对峙着。

早已麻木了，同样的场景连续看个上百次，即使是在大的仇恨都会感到麻木。

不知二人交谈了什么——那个黑衣人断喝了一声，掏出了一个血红色的大幡突现狰狞鬼脸，有三角四眼，尖齿獠牙，“咔、咔、咔、咔”骨骼乱响处，鬼脸上的四只眼睛突然全部睁开，“吼”地一声，竟化为实体，从幡上冲出，带着无比血腥之气，击向老僧。

这是毒血幡——需要献祭百人以上的血肉才能铸成的法宝。

这也是小凡为何会将目标锁定在魔教身上——毕竟在这个世界里能干出这种事的八成是魔教的人。

眼看那鬼物就要冲要眼前，老僧却并不放下肋下的林惊羽，只用持着碧玉念珠的左手，在身前虚空画圆，单手结佛门狮子印，五指屈伸，指尖隐隐发出金光，片刻间已在身前画出一面金色法 轮，金光辉煌，与那鬼物抵持在半空中。

然后——

一只七尾蜈蚣咬了和尚一口，这玩意是不世出的毒物，稀有无比，翻阅典籍确定了这东西的身份以后，小凡更是将目标锁定到长生堂的头上。

然后......

画面再度一转

......

哎？

这次怎么没有？

小凡有些发愣

只见那黑衣人反手“刷”地一声拔出背后长剑，只见此剑清如秋水，亮不刺目，有淡淡清光，附于其上

好熟悉的剑，好似在那里见过？

随即——接下来的场景让他几乎发狂！

那黑衣人一声低哼，手握剑诀，脚踏七星，连行七步，长剑霍然刺天，口中念念有词：

“九天玄刹，化为神雷。

煌煌天威，以剑引之！”

“神剑御雷真诀！”

普智与小凡的脸色同时变得煞白，这是惊讶，绝望以及莫名的狂热。

怎么会......怎么会......怎么会......怎么会！

小凡不可置信的抱着头，喃喃自语着，怒吼着！

原来，屠了自己草庙村满门的人，居然是青云门下！

这种好似你找了灭你满门的凶手十年，结果凶手是你后来拜的师父的感觉让小凡近乎疯狂！

冷静......冷静

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这种时候不要慌乱，冷静下来思索一下，青云门上会这招神剑御雷真诀的人可不多......

——突然间，如同电脑断电一般，幻境骤然崩塌。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随即，如同凌迟一般的痛楚从神经末梢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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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瑶走了出去，到了洞口处那个小水潭里取了些水回来，又拿出一点干粮，想混着水喂给小凡吃。

然而——完全喂不下去。

忙活了半天，沮丧的碧瑶自己也累了，她渐渐阖上了眼，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一睡也不知睡了多久，碧瑶才醒了过来，第一个反应却是立刻向刚才张小凡处看去，只见张小凡还是安稳地躺在那儿，一动不动，正自酣睡，这才放下心来，口中却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怎地和死猪一般！”

说著，自己也微笑起来，仿佛看著这个少年，自己的心情也好了一般，就连在前方不远即将到来的死亡，她也暂时淡忘了。

只是她突然觉得张小凡虽然还在酣睡，但脸色却是潮红，有些不大对劲，连忙把手伸过去查看，一触之下，竟是火热烫手。

这是发烧了？！

碧瑶束手无策，只能多取一些凉水来为他降温——然而完全起不了作用。

又是一天以后......

“娘......爹......鬼，鬼！杀，杀了你！”

小凡睡梦中的胡话将碧瑶惊醒，她赶忙抱住小凡，连声道

“没有，没有啊！这里没鬼！”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话起了作用，张小凡渐渐安静了下来，脸上惊惧的神色也缓缓平伏，但随之而来的，却是一种孤独的仿佛独自遗世的表情。

“母亲......杰诺瓦”

他呢喃着这个，呢喃着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