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古德里安教授,你的中文说得真好。”
路明非一副做梦被打醒的样子,看着眼前的老人
......
虽说十分淡薄,但体内的确有着一些非人之血......
果然,很有意思啊。
而且会录取自己——那就说明他身上也有着所谓龙族的血统,怪不得血公主在那次赌局胜利后喝了自己一口血就一副要把他吸干的样子——好在被一旁的发哥拉开了,不然路明非又要在复活一次。
在这个只有他们一群人的VIP旋转吧里,桌布雪白餐具银亮,放眼看出去是这个城市最漂亮的湖景——这是上等人士该来的地方,无论是身为败狗的路明非还是身为格斗家的路明非。无论如何都不怎么会接触这种地方,适合他的应该是阴暗的角落与豪华的赌场
——虽然这厮的赌技十分的烂,堪称牌家的耻辱,为此牌叔还专门特训了他好几天,结论就是这厮的赌运和那位上条先生是一个级别的。
古德里安教授显然是个神经很大条的人,完全没有理会路明非怪怪的眼神,非常高兴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是么?说得有这么好?我们学院这两年正把外语教育的设置向着中文倾斜,谁都知道中国将成为世界上最繁荣的地方之一嘛!(对,龙王最多的地方!)”
他看着路明非,露出一脸拉拢的神情
“这样如果你成为我们的学生,外语就可以免修哦!”
“可我得学英语不是么……”
路明非咧嘴
“我的托福成绩也一般。”
这是真的,要知道无论在试炼空间还是MUGEN世界,都自带语言翻译功能,路明非也不会闲着没事做跑去啃那本让自己头疼了六年的外语——他有些后悔自己为啥不找主神兑换个翻译魔芋了。
“不,没必要。”
古德里安教授非常诚恳地说
“我们从七年前就开始推行‘中文校园’项目,现在在校园里,无论什么人都说中文,从教授到图书馆管理员,包括保洁阿姨!所以我们根本就没有考虑你的英语成绩!”
“那你看中我们家明非什么了?”
婶婶尖锐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综合素质,很大的潜力!”古德里安教授满脸正经,完全不像是开玩笑。“我们太欣赏他了!不光要录取他,奖学金还大大的有!.....不对,我们呼拨给他每年36000美元的奖学金,足够他读完四年大学!”
见鬼,路明非心想,你们这个学校就不会找个靠谱点的人来忽悠吗?感觉眼前这个老头子就是个宅在家里半辈子的老学究啊,交际能力弱到掉渣。
不过一旁的叔叔婶婶倒是吸了一口凉气
36000美元!252000软妹币!四舍五入那可是一个亿啊!
不过也让他们越发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了。
但古德里安教授显然准备充分,把在美国教育部注册的正规大学执照副本拿出来供一旁还带点狐疑的婶婶观赏,又拿出相簿来给路鸣泽看,一一介绍说这是卡塞尔学院的图书馆,这是卡塞尔学院的运动馆,这是卡塞尔学院的音乐厅,这个学院建筑风格古典而设施豪华,仿佛一座花钱全面翻新的中世纪城堡,照片里还有一张是夏季时帆上画着卡塞尔学院徽章的帆板在密歇根湖的碧浪尖上飞跳,古德里安教授介绍说那是学院每年固定的帆板赛,他们已经连续三年压过了芝加哥大学云云,言下之意作为美国一流名校的芝加哥大学倒也算不得什么。
确实不算什么——你觉得泽维尔少年天赋学园的那帮变种人和一个普通大学比运动他们会输?
叔叔赞美了围观帆板赛的女生们身材真好之后,侃侃而谈对于路明非的教育,他认为路明非能有多样化的能力和潜力,和他从小对路明非采取宽松的教育方式有很大关系。古德里安教授频频点头,叔叔得到了认可,非常开心,然后细细询问卡塞尔学院在美国的影响力比哈佛差了多少,古德里安教授愣了一下以后拍胸脯表示卡塞尔学院这种精致的贵族学校其实在上流社会的影响力和哈佛相差无几,叔叔大可放心。
——影响力相差无几?也对,貌似华尔街许多大佬都和这个学校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而且资料上还隐约的说那位落樱神斧貌似也是从这个学校毕业的。
路明非垂着眼角听着这两个人相洽甚欢,不禁有种奇怪的感觉。这不是面试,而是嫁女儿,他路明非就是这个留在家里赔钱嫁出去反而赚聘礼的女儿,男方很急切,女方家里也乐得顺水推舟......
“.......可是,你们就仅仅看中路明......我表哥所谓的综合素质?”
一旁沉默了半天的路鸣泽忍不住开口问道,路明非心中吐槽,我愚蠢的欧豆豆啊,你哥我昨晚某种意义上差点就造就一场经济危机啊,昨晚找资源的时候差点一手滑把那些银行资料一并删除了——你应该庆幸苍老师的那几份的资源不是太大,或者说全世界都应该感谢这位奇女子?
古德里安教授挠了挠花白的眉毛,不得不严肃应对这个问题,“除了成绩,还有一些其他原因。你的父母恰恰是我们学院的名誉校友,而且对我们学院重要的研究项目有过捐款。我们会优先录取校友的子女,即使是名誉校友。”
全家四个人都愣住了,路明非心里像是有只醒来的兔子一蹦一蹦,他已经忘了有多久没有得到父母的准确消息了,每次母亲写信来不过是念念叨叨重复保重身体好好学习之类的,从不提及他们在国外到底做什么。
他甚至怀疑自己的父母是否真的存在过。
“那我能见到他们了?”路明非急切地问。
古德里安教授摇摇头,“其实我也没有见过他们,听说是一直在忙一个很重要的研究课题,所以这些年一直在南美的丛林里钻进钻出。不过我有一张他们的照片,还有你母亲为了这件事写给学院的信。”
他把相册最后一页那张原本背面向外的照片翻了过来,放在路明非面前的桌子上,远处依稀是卡塞尔学院古典而奢华的图书馆,近处则是无数的蔓墙,绿得沉郁而通透,一男一女携手在蔓墙里散步,男的穿了一件宽松的大白衬衣和一条洒腿裤,脚下一双木板拖鞋,女的一件纯白的居家棉裙,倒有点像陈雯雯第一次报到的样子。
那是他的父母,他还能大概想起他们的面容。路明非有种奇怪的感觉,那一男一女离他真远啊,远在他永远都去不了的世界角落。他心里忽然就有点难过,那一男一女互相看着彼此的脸,带着融融的笑意,显然是二人世界,大概把他们合伙生过一个孩子的事情抛在脑后了。
这就是我的父母啊......路明非心想。
虽然经常在心中吐槽父亲你是不是姓德雷克母亲是不是姓克劳馥整天去炸遗迹,但路明非还是觉得有些想哭——真可笑,自己就算被大蛇的阳光普照轰成渣滓后复活也没落泪却在这个地方想要哭一场。
古德里安教授递过来一封信,信很简短,是打印出来的,应该是电子邮件。
“亲爱的昂热校长:
很久没有联系,希望你的身体和以前一样好。
我们应该还有很长时间不会见面,最近的研究很紧张,我们没法离开,所以请一定留住您那瓶拉图酒庄的红酒,等我们回去品尝。
我的孩子路明非已经年满18岁,他是个聪明的孩子,也许成绩不那么好,但是我们都相信他会在学术上有所作为,所以如果可能,请卡塞尔学院在接收他入学的事情上提供帮助。
不能亲口对他说,只好请您代我转达,说爸爸和妈妈爱他。
您诚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