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它只有八分之一露在水面之上！”

陈主任面色严肃，无喜无悲，“你听过‘冰山理论’吧？”

“有所耳闻。”

陈主任道：“人的自我，就像一座冰山。我们能看到的只是表面很少的一部分——行为，而更大一部分的内在世界却藏在更深层次，不为人所见，恰如冰山。”

陈主任语气飘忽，让林皓联想到什么，喃喃道：“就跟这个世界一样。”

陈主任异样的看了眼林皓：“并没有那么邪乎，我个人不太喜欢冰山理论，因为有些唯心……”

“啊——”

这时忽然有人引起林皓的注意，一个发了狂的病人，穿着拘束服，被架在担架上抬进去，周围人向他透去诧异的目光。

陈主任微笑，指着被架在担架上远去的病人：“很少见的情况，这也是你们最想见、最常见的疯子。”

林皓注意到陈主任眼眸的一抹狂热，这让林皓很不舒服，心道：“我可不喜欢疯子。”

走到电梯旁边，陈主任想按按钮，林皓却说：“四楼对吧。不麻烦的话，可以走上去吗？我有点好奇精神病院里是什么样子。”

陈主任挑挑眉头，对于林皓的好奇，一点也不意外，露出我明白的意思，带着林皓从楼梯上去。

每走一层之间，都有从右至左打开的推拉铁门。

陈主任还带林皓，每层逛了下，往另外一边楼道上去。

“很多人都害怕精神病院，甚至有人说，宁愿选择进监狱，也不进精神病院。但在我看来，两者并无区别。”陈主任像是打开了话匣，说的话饶有深意：“一个关着犯了错的精神病人，一个关着需要治疗的精神病人。”

陈主任的话，让林皓更加不舒服。

听他继续说道：“精神病院里的时间都排得很满。六点起床……”

陈主任介绍着，手时不时指下附近的棋牌室、供病人娱乐的房间，看了眼手表：“现在两点十分，是病人们吃点心的时候。”

每层的走廊，都有病人在吃着点心。

每过段路，都有推拉的铁门，铁门带着生锈的门锁——铁门很多。

每路过一间病房，朝里望去，里面的窗户带着铁丝网和结实的栏杆。

每个路段都有穿着制服的安保人员，林皓看着他们腰间别着的电棍，本能的将脊背绷直。

深深的走廊，透露出压抑的气氛。

再往上一层，这层的精神病人更加严重，像孤魂野鬼，如行尸走肉，眼睛茫然飘忽，就静静的站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