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纯里绪,终于看到了某个和自己相似的同类。
他在两仪式身上,嗅到了相类似的气息。
因而,他被前所未有的冲动,控制住了身体。
吃。
进食。
野兽一般我,最原始的,为了生存而进行的行为。
白纯里绪的一切知性都已经消除,剩下的不过是这种本能的冲动而已。
——所以,他所有表达剧烈情感地行为,也只有一个……那就是进食。
——这就是他的[起源]。
[起源],又作「混沌冲动」。概念上类似原始本能,也类似宿命论。
所有事物,包括生命,在其起始之时已经有其方向性(因),然后必然会向着这方向发展。
这种“趋势”,以人类而言,这方向性会产生的就是一种原始的冲动,但仍有以后天生成的人格和智慧去压抑的可能。但由于起源是远在「根源之涡」已经决定了的方向性,所以是万象万物作为核心的绝对命令,纵使世世轮回亦不能改变。
平时,对于普通人而言,这种混沌的冲动并不会明显地表露出来,甚至从出生一直到死亡,普通人都可能始终察觉不到。它被后天的东西压制,因而不完全,所以会陷入类似沉睡的状态。
但是,当让人自觉到自己的[起源]且让它觉醒时,因为起源是无数代累积下来的方向性,仅累积一生的个人性格根本无法比拟,因此起源的冲动,便会支配人的一切思考及行为。
——在荒耶宗莲的开启技术下,白纯里绪做到了这一点。
所以,当他可以算作对于两仪式一见钟情,但对于这种情感,白纯里绪能够做到的反应只有……把对方当做食粮。
白纯里绪以一个可怕的弧度,咧开了嘴角。
在他站立的墙头上,身后是一个黑暗而僻静的小巷尽头。
里面,除了人们丢掉的垃圾以外,就是这几天白纯里绪的暂住处。
……滚落着十几颗人的头颅。
大部分都被白纯里绪啃过,五官不齐全,变得面目全非。
还有苍蝇在这些破碎的尸骸上面飞舞。
让任何一个普通人看到这恶心又猎奇的一幕,估计会直接吓傻吧。
但是,白纯里绪自己,当然是完全不会在意这些的。
——在他兽性的瞳孔中,清冷而美丽,如樱花般的纤细身影,正朝着这边靠近。
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