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她之所以能轻易地忍受，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残酷对待的缘故。或许，卡莲甚至没有察觉到不公的命运、恶毒的人类，带来的悲剧，即使被夺走贞操，被当做娼妇对待，少女也感受不到多少悲伤和痛苦，亦不会产生愤怒和仇恨。

就像没有自身情感，连存在本身都是虚假的人偶。少数流露出来的“个性”或许也只是伪装，为了掩盖虚无和漠然的伪装。

但是就在几秒钟之内，这种本应始终伴随着她一生的、天生的“虚无感”，被轻易地打破了。

原本与人间隔着一层毛玻璃的卡莲，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属于人类的情感……这情感是如此汹涌，而感受亦是清晰到疼痛的地步。

——如果要形容的话，那就是“负负得正”。

如今的卡莲，仅仅是与李平安靠近，察觉到他的“气息”，就承受着难以想象的压迫感，常人或许会瞬间精神崩溃的巨大压力。

不过，对于本来就已经“坏掉”的她来说，却像是一次粗暴而毫不留情的矫正。

……

银白色发丝的遮掩下，卡莲的金色瞳孔放大、涣散，近乎无神。

她的唇角无意识地溢出晶莹的涎水。

更令人难以启齿的是，修女服底下，包裹着少女大腿的黑色裤袜，渐渐染上了深色……

那是她因为无法抑制住生理冲动，结果从胖次里漏出来的……

“圣水”（误）。

换句话说，卡莲酱在第一次见到的男人面前，失禁了。

……

新鲜的羞耻感和恐慌感，让卡莲完全不知所措，小脑袋里只剩下糨糊。

她的俏脸苍白，娇小的身躯颤抖着，仿佛随时都会倒下昏迷。

……不对劲。

这太不对劲了。

不如说，这怎么可能呢？

反反复复地，卡莲的脑海里只是不断地重复、回放着同一个问题。

——怎么会有，如此强大的“魔”？

无法想象。

邪恶到近乎神圣的地步；残暴到近乎仁慈的地步；混沌到近乎秩序的地步。

听起来很矛盾，不过这正是她最直接地感受——没错，虽然是“恶魔”，却和这个世界的“上帝”无异！

在眼前这个男人面前，她之前有机会接触的所谓的魔鬼……全都是一群软脚虾，渣滓中的渣滓，伪劣产品，冒牌的假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