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回忆着爱丽斯菲尔当时对自己所说的话,Archer自嘲般的翘起嘴角,轻声补充道:“顺便一提。就是因为他意识到那样的愿望没有奇迹就无法实现,他才会渴望圣杯。”
“……你在说什么蠢话啊?这是哪里的小孩子的愿望吗?”
绮礼好像没听见Archer所说的话一样,以近乎颤抖的声音质疑道:“你不过是Servant而已,你才和他相处几天……原来如此,你是被那个男人蒙骗了吧。就像他蒙骗他的妻子一样……是了,他的确比我更为擅长融入人群……”
“别傻了,神父。”
Archer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声音变得低沉:“算了,都到这时候了,告诉你也无妨……对你来说可能残酷过分的那个真相。”
言峰绮礼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空气顿时变得寂静。
即使身处火海,一种冰冷的不详预感依旧沿着他的脊椎缓缓上爬,让他的下半身几乎变得毫无知觉。
其他的声音渐渐在言峰绮礼耳边远去。他眼中Archer嘴角的动作越发缓慢清晰,绮礼甚至开始感受不到空气的灼热。
而后,Archer口中的低语声,清晰无比的送入了自己耳中。
“我的名字……叫做卫宫士郎。”
言峰绮礼的瞳孔缓缓放大,喉咙咯咯的滚动着。
认真的按着自己的胸口的那个红衣的男人,他的形象在绮礼眼中渐渐变远、变得模糊起来。
又过了好久,他才意识到Archer口中的话语,真的是自己理解的那个意思。
“这……算什么啊。”
他不禁喃喃着,嘴角不受控制的翘起,发出了难以置信的低语:“这就是卫宫切嗣……这就是卫宫切嗣?”
反复重复着这一句话,绮礼空洞的目光越过Archer看向他身后更深远的深渊。一种浓重的滑稽感让言峰绮礼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Archer却只是平静的,将手中的短刀从绮礼的喉咙中平稳的抽出。然后站起身来,静静的看着绮礼。
随着Archer短刀的抽出,绮礼喉咙中迸出的骨渣连同碎肉和鲜血喷溅到了Archer身上。虽然喉咙开口漏风,自己也痛苦的蜷缩在地上,但绮礼仍是呵呵的发出怪异的如同猫头鹰一般的笑声。
……终于明白了。这就是卫宫切嗣啊。
从一开始就弄错了——这个男人也许以前的确和自己相似,但现在他毋庸置疑是和自己完全相反的存在。
并不是在毫无意义地浴血战斗中寻找真相。
只是把一切有意义的东西都归为虚无罢了。
他并不是和自己一样,是没有愿望的人……恰恰相反,正是因为他有着这种愚蠢到不可救药的愿望,才会陷入这种徒劳的循环之中。
简而言之——卫宫切嗣的一生,可以总结为重复着舍弃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