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清楚，这位老者是一位经验丰富的代行者。论起杀魔的经验，他起码也有绮礼的三倍以上，不说是人形的杀魔机械，起码也是无心无泪的铁人。

他认识这位老朋友以来，已经有数十年没有见过他露出如此痛苦的表情了。

“不……没事。”

那老人咬了咬牙，捂着自己的眼睛慢慢坐了下来。

在那之后，他又缓了几口气，才渐渐松开了捂着自己的眼睛的手，不敢抬头再去看周奕。

“我是……卡拉柏·弗朗普顿。你好，周奕。”

老人以低沉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的说道：“职业的话，我是圣堂教会的前代行者。”

周奕见状，不禁眉头一挑。

比起老人满是伤疤的拳头，他那低垂着的眼睛中渗出的黑暗更让他在意。

“你好，卡拉柏先生。”

周奕友好的伸出手来，和他短暂的握了握手，之后才温和的笑着问道：“卡拉柏先生……您是不是有感受型的魔眼？刚才是看到了什么吗？”

卡拉柏有些忌惮的斜视着周奕，沉默的点了点头，一言不发。

言峰璃正仔细朝着老人眼中望去，却看到卡拉柏的瞳孔里面不知何时，布满了细小的红色裂纹。看上去就像是被扫射过的防弹玻璃一样，似乎有血从里面渗出来。

老人没有立刻做出回答。

他只是慢慢地抬起头，用锈铁摩擦一般的声音反问道。

“周奕先生……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我感觉到了，刚才有人在窥视着我……是你的魔眼吧，卡拉柏先生。”

周奕露出了平和的笑容：“是窥探记忆的，还是探察过去的？抱歉，我的体内有一些的不得了的东西。”

“您说笑了。”

黑肤的老人摸了摸眉毛处的伤疤，继续道：“我的眼睛，是过去视的魔眼。”

“过去视吗……”

周奕挑了挑眉头。

那是未来视的反面。根据他的感知，那似乎并不是普通意义上的过去视……而是更为高级的什么东西。

——他从卡拉柏的魔眼上，察觉到了复刻魔术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