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闾和神隐相视一笑,吩咐两个壮年将船靠岸,将闾抱着神隐轻盈的跃上岸边。
渡口不远处是一个大石亭,后面就是官署,也是乡以下的管辖的之所。
大秦的军衔制度,对于乡以下的治所都有一项重要的使命,不仅要管理村民,还要接待公事官吏的驿站,并且负责传输公文,所以,大秦的乡亭治所全都是在水陆方便的渡口和路空。
将闾牵着神隐的小手,身后跟着两个携带弓箭的侍卫,还没走进石亭,就有一个青年迎了上来。
“这里是泗水亭,几位可是有公务。”
将闾微微一笑:“我是象郡的官吏,路过此处,想要见亭长。”
“这位大人稍等,亭长,有官吏来此。”
“听见了,我来了。”石亭中传来一声高呼,声音洪亮。花眼未落,大门走出一个人来,身材不高相貌开朗,头上戴着一顶用竹子编织的竹皮冠,黄黄绿绿,倒是新颖。只不过说话却带着一股痞子气:“两位远道而来,一路辛苦,下官有礼。”
将闾微微点头:“敢问亭长高姓大名。”
“不敢,小人刘二,又名刘季,随便称呼就行。”
“刘亭长。”将闾微笑道:“本官负责巡查民生,这一段时间以来,泗水郡可曾安宁。”
“大人,里面说话。”刘季拱手让客,这是大秦标准的治所,六开间,三进深,左右两分。第一进右三间,住六名传邮骑卒,左三间住一名管邮件的小吏。
第二进,右三间是亭长室,左三间便是接待过路官吏的宾客室。第三进是后院,庖厨、库房、马厩与几名亭卒等均在后院。
走进室内,将闾跪坐在席上,刘季高呼一声:“给大人上茶。”一个小吏捧着茶盘走了进来,上面放着几个陶碗,斟满了凉茶。
神隐看了将闾一眼,见他微微点头,这才端起一个陶碗送到将闾手边。自己却是不喝。
将闾倒是毫不在意,一口就将凉茶喝干,赞道:“刘亭长这官儿做的倒是有些气象。”
刘季哈哈一笑:“说起来惭愧,我这个亭长既要管理十里之民,又要负责官道传邮,事情不大但是繁琐,如果没有一点章法,就是一团乱麻!”
刘季倒是一个自来熟,不等将闾发问,就是一连串的话。
将闾点头一笑:“刘季何时退出的军旅。”
刘季一脸的尴尬:“小吏从来就没当过兵,想为国家效力,却没有赶上。”
将闾奇道:“大秦的亭长都是退役的百夫长来担任,刘亭长为何例外。”
“回禀大人。”刘季拱手道:“刘季自幼不喜耕种,混迹在县城,一个老友推荐我在县衙当差,当了一个跑腿的小吏,县令看刘季勤快,正好泗水亭长病故,就叫小吏当了泗水亭长。”
将闾笑道:“县令慧眼识珠,亭长不凡。”
“大人说笑了。”刘季笑道:“不知大人所为何事。”
将闾笑道:“本官奉命来泗水郡迎接桑海上差,没想到竟然早到一步,没有见到桑海的官吏,可能需要在这里等待两日,不知道石亭可有寓所。”
“这里就是迎来送往之所,现在公务不忙,房间都空着。”刘季拱手让客,安排了靠近后院的两所大房子给四人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