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素一脸的得意,眉毛一挑刚想说话,就看着将闾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顿时话到嘴边就咽了下去。
按照将闾的计划,是让龙且残兵全都攻入田家宅院,然后众人全都快速退出田家大宅,点燃五十两马车中的货物和早就放置在宅院中的木柴,大火之下,龙且残兵必定惊慌失措的逃窜,这种时候在以连环弩射杀,即便是逃跑也走不了几个。
但是吕素却呈英雌之气,硬是带人鏖战,让将闾的计划功败垂成。
现在满地死尸,众目睽睽,吕素就是想说声对不起,也说不出来,嘴唇张合了几次,终于垂首,低低的说了一声:“姐夫,我……”
将闾摇头一笑:“没事,龙且不会放弃的。”刚想收起战戈,一只柔荑已抢先握住,将闾一愣,吕素抓住战戈,仔仔细细的将战戈上的血迹擦拭干净,风轻轻吹着她散落下来的一绺头发,于这血腥之中别有一番温柔滋味。
将战戈擦拭干净,吕素双手捧着战戈,送到将闾面前:“姐夫,都是我的错,你要打要罚……”
“别说了。”将闾微笑摇头:“今天在场的将士,不管是虎贲还是田家侍卫,都按照大秦的奖罚制度封赏,我从来就没让手下吃过亏。”
吕素微微点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经过一战厮杀,小姑娘已经逐步长大了。咬着樱唇道:“这柄战戈能不能送给我。”
将闾皱着眉头:“小姑娘身上带着一把剑就行了,整天拎着一把战戈成什么样子。”
吕素摇摇头:“我就要这一柄。”不等将闾回答,拉着月儿走向后院。
铁幕已经开始指挥将士收拾战局,将闾立在大街上,看着吕素走进门去,遽尔转身,站在门下静静地看着他,那双明亮的眸子瞬也不瞬。
将闾把她眼中的幽怨复杂看在眼里,微笑点头,吕素转身而去。
吕素在想什么,将闾很清楚,当年在泗水郡和吕雉定情,自己就已经远征岭南,从此在也没见面,而吕素跟随萧何去咸阳,恐怕也有吕雉的意图,就是想看看自己在干什么。
这个年代可没有电话,想要和吕雉说几句话都难,而双方传书更是逃不开罗网,就是说几句话也是公事多,私事少,更别说什么儿女情长的话了。
而且,吕氏家族和嬴政的恩怨,也是将闾担心的问题,吕不韦和太后偷情,自己在娶他孙女,这种事情只能慢慢想办法。
看着吕素窈窕有致的背影,淫荡地想道:“他朝我为帝王,让她们姐俩她夜夜为我拭‘战戈,岂不妙哉?”。
天色已经黎明,铁幕安排众人休息,田氏大宅的小胡泊上,将闾和田虎一人一个钓竿,不过田虎的注意力并没在钓鱼之上,对于急颤不已的鱼漂视若无睹。根本不知道已经有鱼上钩,他正兴奋地向将闾吹嘘他的英勇战绩。
将闾一脸微笑的赞扬道:“田兄天生就是一个英雄,田咎老族长因为嫡庶之别,将这样的英雄弃之不用,反而当家奴,简直是明珠蒙尘啊!”
田虎大笑:“那是老家伙有眼无珠,不过属下能追随太子,也是三生有幸。”
将闾一笑:“大丈夫就应该执掌重权,醉卧美人膝,才不辜负人生一场醉。”
田虎也听出将闾话中的真意,不将烈山堂弄到手中,那就只能当一辈子的庶子,家奴一般的存在。压低声音道:“太子有所不知,家兄虽然执掌烈山堂,但这一段时间和神农堂争斗,也是焦头烂额,正缺少高手相助,属下追随太子建立大功,老族长也刮目相看,等到这件事完成,我就请求去烈山堂帮助家兄,到时候老族长必定答应。”
将闾轻声一笑:“那就提前恭喜田兄执掌烈山堂,帮我扫荡群贼,到时候田家一定荣耀加身,这场功劳可不输于军功啊!”
“真的。”田虎喜形于色。
“我有必要骗你吗。”将闾一声长叹:“大秦依法治国,百姓安居乐业,这群氏族权贵却为了自己的私利争斗不休,不将他们彻底斩杀,就是帝国心腹之患。而农家人多势众,如果不归顺帝国,早晚有一场征战,田兄的目的不应该是执掌烈山堂,而是争夺农家侠魁之位。”
田虎顿时一阵心虚,自己是什么玩意儿,自己知道,争夺侠魁之位,不仅要有绝大的权柄,而要有高超的修为。为难道:“这……”
将闾洒然一笑:“怎么,田兄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