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季无所谓的一笑:“鱼儿并不清楚,这是龙门还是冰窟窿,如果是龙门就可以化身为龙,继而翻云覆雨希图天下,所以才会令利智昏不顾一起的跳上来。”
扭头看着典庆:“老兄,你将这几条鱼熬成鱼羹,给老大补补身体,你看,这么多年老大都没长个,难道你就不心疼。”
这句话把朱家都气笑了,而典庆更是委屈,老大不长个那是因为心眼太多,跟我有毛关系,但是留在这里听他们说话,一颗心都揪起来了,默不作声的捡起地上的冰鱼,转身走进精舍熬鱼羹去了。
“你看,典庆这个一脑门子浆糊的主儿,都知道驱凶避吉。”刘季叹息一声:“但是他们却不管不顾,非得在农家上兴风作浪,扰乱大秦朝堂。”
刘季喝了口酒,继续道:”那是因为农家本来就不是他们的,即便是农家没了,他们依然可以远遁他方。而老大却是投鼠忌器,生怕砸坏了自家的东西。
所以,谋逆还是在人家的地方好,反正就是大秦派出军队围剿,杀的也不是自己的妻儿老小,烧的也不是自家的房,反而在江湖上给自己留下反抗暴秦的美名。”
朱家被他说的三尸神暴跳:“我是让你给我排忧解难,不是故意气我。”
刘季拍拍手,无辜道:“问题是,我不是神农堂堂主,也想不出办法。”
“如果你是神农堂堂主,你会怎么办。”朱家快速的换了一个笑脸。
“不是吧!老大,你还春秋鼎盛,就有了将大位传给我的想法。”刘季瞠目结舌,上上下下打量朱家,狐疑道:“难道你和田家大小姐一样,得了必死之症。”
朱家迅速的金刚怒目:“你敢咒我死。”
刘季拍拍胸脯:“你没病就好,我现在也没到勇挑重担的年纪。”
朱家怒道:“我让你想办法。”
“鱼羹快熟了。”刘季耸动着鼻子,嗅闻从精舍中飘出来的鱼羹鲜香。
朱家叹了口气:“老弟,你能不能正经点,现在我和你商量的是,怎样才能保住咱们两个的脑袋。”
刘季也正色道:“其实我很正经,现在留给我们的只有两个选择,要不就当鼎中鱼,要不就放弃昌平君的遗愿,成为大秦的顺民。”
朱家犹豫不决,两只眼珠子滴溜溜的乱转。
刘季趁机进屋,抱出一只小鼎,也不用餐具,直接用手抓鱼,吃的不亦乐乎。
他很清楚,越是多疑之人做事反而会瞻前顾后,更何况这个三心二意的三寸丁。如果是典庆,要么死战,要么投降,两条路走的都很痛快。
只不过第一种痛是双眼一睁一闭,这个世界所有的纷扰都会远去。
而另外一种痛,就是被将闾收为麾下,去给帝国拼死效命,反而还可能战场余生封侯拜相享受荣华富贵。
没见过将闾用兵,永远不知道他的可怕,屈景项三族上万条人命,在他大手一挥之间就变成了一堆焦炭。
而青壮女子全都被他送到了岭南,给一群野蛮人生儿育女,承担了中原和岭南蛮族两个民族融合的重担……
农家的下场也同样如此,要么成为帝国的敌人,被斩尽杀绝之后妻女送到岭南。要么投降,乖乖的成为罪民承担帝国各种劳役。
罪犯是没有人权的,不享受帝国律法的保护。
这两条选择都很艰难,刘季不急,他在等待压倒朱家的那一根稻草。只不过这头矮骆驼,想要压倒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