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仲一声长叹:“实在让人痛惜。”
田言凝视着他,看了许久,嘴角轻轻的抿起,抿起一抹骄傲自豪的笑意:“现在,你想要的是侠魁的传承之密,只可惜你打错注意了,那个秘密我已经交给了三娘。”嘴角勾起,笑意越甜:“没有我的命令,三娘不会交给任何人。而且,你以为大秦太子就这样容易死吗!”
田仲的嘴角却撇了下去,他仿佛听到了一个最可笑的笑话。
田仲嗤的一声,不屑的撇撇嘴:“他的修为很高不假,手中也掌握了很大的权势,包括农家的生死存亡全都在他一念之间,但是四岳堂倾尽全力的截杀,任何人都没有逃生的希望,大小姐,你就不必奢望一个死人来救你了。”
田言轻声一笑:“如果将闾真的死了,大秦的铁骑早就包围了这座废城,但是你见过任何一个帝国军人走进这里吗!”
田仲真的愣住了,从事发到现在,大秦军队没有任何的动静,就连影密卫也没来看一眼,安静的有些过分,这根本就不是一国太子被刺杀应有的态势。
他慎重的问道:“大小姐就从这些判断出将闾没死,难道不是司徒万里做事严密,掩盖了他的死讯。”
“将闾混迹江湖多年,做事何等谨慎,他岂会真的独自一人混进东郡而没有后援。”田言笑道:“不要忘了,纵横来东郡是做什么的。”
这句话像是雷霆一般的击打在田仲心上,让他的心都哆嗦起来:“纵横。”
田言继续道:“将闾来到东郡,带来的人只有三个,首先进入东郡的就是纵横,而另外一个,就是天宗掌教晓梦,而这三个人,始终都在他身边。在加上他,四个人无一不是江湖上的顶尖高手,就凭司徒万里想要杀他,无疑是痴人说梦。”
田仲的脸色变了,变得很难看,虽然他一直不肯承认对将闾很忌惮,他就是一条强龙,在东郡的地盘上也斗不过农家这条地头蛇。
那怕他知道唐先生做了一件蠢事,把他陷入了被动的局势,让他来承受来自庙堂,影密卫,甚至农家诸多势力的强大压力,但他也没承认过这是将闾自己的本事。
这是一个由人组成的世界,没有人的存在,不管是谁都不可能凭借一击之力呼风唤雨,控制住东郡的大局。
即便是当今皇帝早就对农家深恶痛绝,农家依然在东郡生存了这么多年。如果不是各方势力的进入,东郡也不会陷入这种局面。
即便是田仲也是一样,如果不是他掌握了共工堂的财力,物力,人力,他只不过是一个田家的庶子,一个浪迹江湖混一口饭吃的江湖人。比一条流浪狗强不到那儿去。
所以,他一直不肯承认,农家落到这种局面都是由一个人造成的。
田言脸色苍白神色憔悴,就连嘴唇也失去了血色,但是她的笑意越加的甜美,田仲的迟疑和害怕,说明了他内心深处对将闾的忌惮,她看得出,以田仲的清高孤傲,换作以前,对她这番话甚至懒得辩解。
诽谤由你,我就是我,没有人会承认一只蚂蚁比自己强大。
可是现在,虽然田仲依然保持那种无懈可击的风度,但是神色中却透出了狼狈。从现在开始,他已经什么都不是,田家不会承认这个庶子,农家也不会承认他是共工堂主。他甚至连一条流浪狗都不如。
她轻笑摇头:“你的睿智冷静也造就了你性格高傲,你不敢承认被你看不起的人,现在你连给他当一个奴仆都不配,你做着很卑劣的事,却努力想要保持你高雅的风度,你知不知道,其实你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你是我看到的最大一个笑话。”
“胡说。”田仲再也保持不了那种淡然的神色,他开始反驳,语气激烈:“农家的兴亡,是他能够左右的吗,如今的一切,一半是天意,一半是皇帝的意思,他只不过是碰巧走进了东郡,成为了一个针对农家的关键人物,即便如此,他的生死,我依旧能够掌握……”
田言鄙夷的看着他,冷冷道:”不要以为有唐先生帮你,就可以换个主子,你是氏族子弟不假,但是你从来就没经历过朝堂之上的变幻,也不明白农家所处的位置。
当初父亲被刺杀,你一口咬定是纵横和朱家所为,却没有想过,以朱家的老辣,如果要杀父亲怎么可能不杀田虎,彻底斩断田氏家族对四堂的控制。
如果是纵横所为,他们有必要在父亲肚子中安装了机关暗棋,又自己触发吗!
所以,你做事处处留下了破绽,就连被人利用也不自知。田仲,你只是一个从来也没有遇到过真正的挫折和磨难,目高于顶、极度自负的人,别的,你什么都不是!”
田言仰起头,坚定的道:”你做的一切,所有人都看在眼里,不仅仅是将闾,就连朱家,司徒万里,都没把你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