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田赐来到烈山堂,也是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将闾徐徐道:“而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是绝对不会告诉田言的。反而朱家有可能是他的同谋。”
季布脸色巨变:“你在怀疑什么。”
“其实你已经心知肚明。”将闾语气有点阴森:“涟衣的身份是她活着的价值,但是她毕竟是一个女孩子,不足以谋大事。
所以,在这件事情上,朱家和田猛产生了分歧,也因此导致了几年前的农家之乱,侠魁也因此离开了农家。
胜七名义上是找田蜜报仇,实质上是寻找侠魁当年留下的线索。只有拿到了这个秘密,胜七才能重回魁隗堂,问鼎侠魁宝座。
侠魁在神农堂留下神农令,其目的就是警告朱家,逼他自乱阵脚,而田猛的死也充满了疑点,但是将所有的线索全部集中起来,已经指向了田赐。”
“田赐,田赐,上天所赐。”季布终于明白过来:“正因为有了这杆大旗,朱家才会打算牺牲涟衣。”
“你什么意思。”将闾心中一动,瞬息就抓住了他的语病。
“你究竟和我姐姐走到什么地步了。”季布满腹的狐疑追问道。
“你那是什么眼神。”将闾不满的看着他:“发乎于情止乎于礼,不要忘了,我不仅仅是阴阳家的星君,也是荀况的关门弟子。”
“呸”季布嘴角一撇:“如果你自认为是儒家弟子,岂肯直呼老师的名讳。”
“切”将闾鄙夷的看着他:“在小圣贤庄他是师我是徒,但走出儒家那一亩三分地,我是君他是臣,见面他就得给我三拜九叩。”
季布顿时说不出话来,将闾说的是歪理,但是歪理也是理,想要辩驳他你就的说出一番大道理。
但他一出生就是天潢贵胄和凡人有别,而且按照儒家的排序,天地君亲师,师傅在最后一位:“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行了吧!”
将闾摇头:“你别转移话题,朱家究竟在图谋什么,你跟我说清楚。”
看着他狐疑的眼神,季布终于出了一口恶气,还以为大秦太子算无遗策,原来也有蒙在鼓里的时候。心中解气更加不肯告诉他:“你还是去问我姐姐吧,她从山里出来,朱家曾经见了她一面。如果她肯说就证明她心中有你,如果她不肯说今日咱们的赌约也算作废,你当你的太子,我反我的秦从此再无瓜葛。”
“你信不信我将你揍成猪头,保证你姐姐都认不出你。”将闾脸色一变,阴森道。
季布还真有点怕,身体倒飞,向着悬崖飘落:“我姐姐知道怎么联系我,有什么事让她转告就行,咱们最好这辈子都别见面。”
“那我和涟衣洞房花烛的时候,也就不请你喝一杯喜酒了。”将闾从来不介意落井下石。
果然此言一出,季布的身体犹如星陨,噗通一声掉落悬崖。随即传来大哭之声。
将闾站在悬崖之上如听天籁,好久之后,悬崖底下再无声息,摇头叹息:“楚人悲歌莫过于屈原,你怎么唱不出一点味道。”
陡然,一道人影飘过,却是涟衣在山下久等将闾,心中焦急这才飞身上山查看。眼看山顶只有将闾一人,季布不知所踪,一颗忐忑的心这才落回远处。
其实由不得她不害怕,春秋战国,各国王室皆有乖僻,而养娈童是一种风,流韵事,世人不以为耻皆以为荣。
但是,对一个纯洁如水的小姑娘来说,对那种事情由衷的厌恶,她也怕将闾有这种嗜好,只喜两片圆月却忘两座山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