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十亩的院落,处处是一片新绿,竹林或高或矮,或疏或密,将这小小的空间完美的利用起来,长长一丛翠竹迎面而来,让人误以为走到了尽头,但是转身就是另外一番天地,置身其中,已经不知道这座庄园有多大了。
一队队的蛮族侍卫,腰悬利剑,背着弓弩将这里守卫的森严。
虽然是剑拔弩张,但是一阵阵月儿的鸟鸣还是隐隐约约的传来。
戒备在森严的地方,也有高手闯入,田赐背着神剑荡漾其中,好像进入了无人之境。
顺着一道迤逦而去的清泉,走向翠竹遮掩的一座小小凉亭。
这座凉亭很小,松木为柱,茅草为顶,并没有更多的修饰,反而充满了野趣。
一道蜿蜒的小路通向小亭,当中一张石桌,一株寒梅竞相怒放,寒气之中带着一个清香。
田言依柱而立,素手摘梅,远远望去,犹如神仙中人。
此情此景,让田赐不由感叹造化弄人。
“阿赐。”耳边传来一声欢喜的呼唤,田赐身体微微一震,凝神看去,就见田言一只寒梅横在胸前,雪白貂裘,玉色罗裙,颀长的秀项,鸦黑的秀发上绾着一支碧玉簪子,螓首微侧,满面欢喜。
“姐姐,你怎么不在烈山堂,反而在这里,让我一番好找。”田赐剑眉一扬欣然道。
话音未落,一群群的蛮族侍卫突然出现在竹林之中,一个个端着连环弩,神色戒备的看着他。
“你们退下。”田言轻盈而来,对着蛮族侍卫吩咐道:“他是我弟弟。”
蛮族侍卫深深的看了一眼田赐,无声退下,隐入竹林不见踪影。
田赐脸上露出惊讶之色:“姐姐从什么地方找来这样一群侍卫,比起烈山堂的弟子不在以下。”
田言看着田赐,眼中自有一种孺慕亲切,她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凝视着田赐,唇齿微嚅,最后却只绽出一片嫣然:“这件事说来话长,你跟我来吧!。”说着翠袖一卷,翩然转身,已轻快地步向小径。
田赐满腹的疑问,可是看到田言的神色,却不敢追问。田言转身而走,他心情反而轻松下来,却又有点怅然若失,脚下只顿了一顿,便快步追了上去。
小径狭窄,二人难以并肩而行,田赐跟随在田言身后,相隔两尺。
小径尽头再次出现一对蛮族侍卫,田言悄悄摆手,蛮兵再次退去,两个人都心不在焉,田赐虽然沉默不语,但是神识却将庄园中的布置查看的清清楚楚。
前面的身影婀娜,轻盈中带着一丝倦态,前面的她伸手可及,好像却无法触摸到,就像是他们的身世,虽然都出自田氏家族,却难成亲人。
当年那个和蔼可亲的姐姐,似乎已经成了路人。田赐心中一叹,小径已经过半。
田赐满腹心事,但田言却是真心欢喜,虽然将闾曾经猜测田赐有杀父嫌疑,但没有找到真凭实据之前,他终究是自己的弟弟。
走进精舍,田言回头嫣然一笑:“阿赐,赶紧入座,避避严寒。”
田赐的目光落在精舍之中,虽是草堂,但内部却异常的精美,地上铺着厚实的地毯,檀木小几,几个蒲团,房中放着一个琴架,一张古琴横陈其上。
田言的俏脸带着一丝病态,快走几步带着轻喘,脱下貂裘,露出里面的大袖对襟罗衫,小蛮腰低束着曳地长裙,头发盘成‘惊鹄髻’,上边一枝玉簪犹自闪动。大袖罗衫虽领口开的不是甚大,但也露出一片欺霜赛雪的肌肤。
田赐微微低头,田言已经折腰跪坐,俏脸上露出一丝浅笑:“你先坐下,喝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