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言微微撇了她一眼:“也不知道那个人究竟需了你什么好处,你竟然处处为他考虑。”
梅三娘心虚的看了田言一眼,垂下头:“三娘只不过是大小姐的仆人,自然一心要为大小姐着想,太子将张良视为心腹大患,而大小姐既然已经心属太子,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岂能轻易放过。”
田言俏脸微微一红,娇嗔怒道:“三娘,你越来越放肆了,我什么时候将心许给那个人了。”
梅三娘有些惊讶,慎重的看了她一眼:“那大小姐是想见见张良。”
田言也意识到自己言辞过于严厉,梅三娘心中只有自己,沉思道:“三娘,你也清楚,我来到东郡的真正目的是什么,虽然纵横已经明言,杀害父亲凶手是罗网惊霓,但是,惊霓只不过是帝国的一把利剑而已,我想找出的却是握剑的那个人。”
梅三娘讶异道:“难道大小姐在怀疑……”
田言急速的打断梅三娘:“见张良一面,对我而言也有好处,最了解你的不是朋友亲人,而是仇敌。或许我能够从张良的话语中,找出幕后真凶。”
梅三娘暗自一叹,这句话已经等于不打自招,不过田言也是用心良苦:“那三娘请他进来。”
“张良此来,必有所图。”田言迈步走向灵堂:“还是我亲自请他的好。”
张良静立在烈山堂外,弥漫在空气中的剑气凝重如山,而沉寂的氛围也让他一颗心沉入谷底,即便是巧舌如簧,见不到田言也徒之奈何。
陡然,烈山堂传来清冷的声音:“阿赐,请子房先生进来。”话音一落,烈山堂门口出现了一个素群少女,秀眉明眸,身姿婀娜,只不过神色之间偏于清冷,看不出喜怒。
凝重的剑意瞬息消失,张良拱手道:“子房深夜来访,实属冒昧,还请大小姐见谅。”
田言微微点头:“子房先生客气了,还请进来说话。”不等张良回答,转身走进灵堂之中。
张良快步走了进去,在田猛灵柩之前站定,从香案上捻起三枚祭香,接着烛火点燃,躬身三拜。
田言躬身还礼,这才道:“山居简陋,无以待客,还请子房先生海涵。”
张良笑道:“大小姐不嫌张良冒昧,已经是客气了。”
“不知道子房先生深夜而来,有何要事。”田言直接询问道。
对于田言的冷淡,张良早有心理准备,微笑道:“子房此来,有一件事请教大小姐。”
“子房先生请说。”
“请问大小姐,现在农家六堂已经剩下四堂,田虎大权独揽,却不知道可曾追查出刺杀田猛堂主的真凶。”张良单刀直入一改方才的谦虚,言辞犀利起来。
田言微微一愣,随即淡然道:“莫非子房先生已经知道刺杀父亲的凶手。”
张良点头:“略知一二,这才冒昧来访!”
“还请子房明言。”田言脸色变得慎重起来。
“罗网惊霓。”张良斩钉截铁道。
“罗网惊霓。”田言心中一阵惊愕,虽然纵横早就告诉她真凶是惊霓,但那是盖聂和卫庄从剑痕之上判断出来,张良又从何得知,蹙眉道:“农家和罗网素无交集,而且行凶必有图谋,子房先生为何断定是惊霓。”
张良心中一震,暗道,田言农家第一智女,号称管仲在世果然名不虚传,普通人听见杀父真凶,早已心思大乱,不会追问消息从何而来。淡然一笑:“其实大小姐早已知道杀害堂主的真凶,疑惑的只不过是幕后之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