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东巡途中有变,皇帝没有确立皇后,不能请出后宫坐镇咸阳。十几个皇子就会趁着太子不在中原争夺帝位,谁首先占领了咸阳,自然就占据了先机。
而最有资格出面稳定大局的是月神,但是她却需要在桑海迎驾。
焱妃虽然也被皇帝册封为侧妃,但太子三妻中算不上正主,罗网也隶属廷尉府,先天上就有其不足。
所以,这种时候将闾需要加重焱妃的权利,让罗网从廷尉府分离出来,让焱妃真正将罗网掌控在手中。
皇帝健在,她不过是一步闲棋不会发生什么作用。但是一旦皇帝有了什么变故,就可以强势出击,将咸阳掌控在手中。
帝都在手,留在咸阳的大臣鼎力帮衬,就可以和九原遥相呼应,而以焱妃的狠辣,那个皇子有谋逆之心,恐怕……
而这次冬狩,已经拉近了将闾和一群留在咸阳老臣的关系,尤其是让一群纨绔从军,带到九原,咸阳权贵就和将闾形成了祸福与共的态势。
跟随将闾建功域外,既是让这群纨绔子弟走上庙堂的契机,但也是人质,到时候如果不遵从焱妃的命令,伙同皇子作乱,恐怕将闾就会大开杀戒,让你断子绝孙。
这种心术,李斯和尉聊也是赞赏中带着一丝心寒,尤其是将闾凭什么断言,皇帝东巡一定会出事。
将闾看着两位老臣疑惑的目光,叹息一声:“我也不希望有事,但天下谁能真正预知后事,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有备无患。”
尉聊到没想太多,将闾建议各郡驻军,还是以法儒之学收拢天下人心,还是让焱妃留在咸阳,其目的都是为了稳妥。
不过,李斯却不由自主的想起在孔子墓中见到的留言,行至沙丘当灭亡,难道这群谋逆之徒想要在沙丘刺杀皇帝。
转念一想,这次东巡扈从在皇帝身边的是帝国最精良的玄甲铁骑,心中也就坦然下来,即便是盖聂卫庄之流,也不敢冲击大军战阵,即便是有几个高手存在,也不足为患。
但他也多了一个心眼,那就是沙丘。不过,沙丘在那儿。
李斯是个细心人,从曲阜回来之后,就在帝国地图上寻找这个地名,但是却遍寻不到沙丘所在。
事情说完了,将闾正色拱手:“两位老师,还请禀告父皇一声,将闾马上就要启程,前往南阳探望两位老将军。”
将闾曾经是王翦麾下战将,也和蒙毅是八拜之交,探望王翦蒙武也是题中之义。
尉聊看了李斯一眼,鬼祟一笑:“南阳距此千里。太子即便是快马加鞭,恐怕也赶不上冬狩之事,还不如等冬狩之后再去南阳,那时候,蒙恬恐怕也就赶到大营了。”
将闾沉思片刻:“就以老师所言。”
李斯和尉聊起身告辞,顺便带走了一箱子的黄金刻字。
宰相后院,地方也极为阔大,陈平正在传授冬狩之术,李贽也在其中,亲自督导大家训练。
三辆战车中两辆由宰相府的侍卫担任,李贽像个男儿般,一脚踩在石凳上,一手端着酒樽,刚刚喝了两口广寒光,却见李斯的从人匆匆走了回来,知道这是父亲派来给自己通风报信的,连忙叫到身边询问。
两个侍从将在东宫所见详述了一遍,李贽脸上顿时露出了怒意:“将闾分明是没将冬狩之事放在心上,难道就真的认为本小姐就一定会输吗?”
李贽冷哼一声,慢慢的端起酒樽在唇边抿了一口:“不过,这小子也挺厉害,不能等闲视之,哎,昨晚上怎么没一脚踢残了他。”
不过,这样一来,也想起昨天晚上,自己只穿着贴身小衣,被他死死的压在身下,心中顿时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
羊脂玉般的小脸迅速染上了两团红霞,羞恼道:“呸,呸,我一个姑娘家,想这些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