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将闾主持九原军政,说不得只能杀一些人立威。
但王翦念念不忘的就是,给他扫清最后一点障碍,也让蒙恬重新效忠将闾。
其实,以现在将闾的威势这点障碍不会对他造成多大的威胁,但是人有三衰六旺,和狼族之战,如果一直保持胜势,这种威胁也就不存在。
但是一旦处于不利的局面,或者陷入重围之中,能不能杀出重围,全看军卒对主将的忠诚信任。
王翦看着蒙恬:“现在帝国大势已定,你对扶苏的那点悲悯之心也应该斩去。太子虽然精通兵法战阵,但毕竟年轻,急需你的辅助,所以料理完丧事,你和王离一起去九原。
至于王贲,最擅长的乃是奔袭突击,可以留守南阳作为援兵,同时威慑中原。”
“是,蒙恬记住了。”蒙恬伏拜在地。说实话,他还真没想这么多,以蒙氏对帝国的忠诚,不管怎样,将闾都不会对他下手。
但是,王翦却很清楚,一朝天子一朝臣,王贲蒙毅自然无碍,但是,曾经有拥立扶苏之心的蒙恬却未必了。帝王狠毒,是不得不狠。仁慈之君,是震慑不住一群骄兵悍将的。
“老将军刚刚苏醒,还是多休息,这些事将闾已经明白了,而且将闾保证,将蒙恬永远当成大兄。”将闾低声道。
王翦欣慰点头,看着转身欲走的将闾:“太子,可否给老臣一点酒喝。”
将闾顿时呆若木鸡,扭头看向夏无且,却见他微不可查的点点头。这才从乾坤袋中取出一坛老秦凤酒,指甲滑过脉门,几滴鲜血落入酒中。
这时的王翦,就像是一个贪嘴的孩子,眼巴巴的看着将闾,目光中有哀求之意。
将闾在从乾坤袋中拿出一只玉盏,将酒水倒入其中,慢慢的喂了他一口。
王翦舔舔嘴唇,恋恋不舍的道:“从儿时起,父亲就用筷子沾酒给我喝,这一辈子,我虽然从不贪杯,但也没离开他,要不然,这么多年的腥风血雨,是熬不过来的。”
将闾心中凄然,人都看到将军横刀立马的威风,却看到他脚下无数的尸骨,冤魂,身为将军,杀人是不得已,但心中那股悲苍,又有几个人清楚。
“老将军,这酒中有滋补的药材,不能多喝,每次一盏,每天三次。”将闾叮嘱道。
王翦还在犹豫,却见到将闾那不容置疑的眼色,只能微微点头。
将闾带着众将,走出病房,仰头一叹,这才向中军幕府走去。
“夏神医,太子说的可是真的吗?。”王翦问道。
“刚才太子在酒水中加了自己的鲜血,帮老将军续命。”夏无且笑道:“这小子从小奇遇颇多,又吞食了道家之宝大椿树心,鲜血无疑是灵丹妙药。”
其实,酒一入腹王翦就感觉冰冷的身体中有一股暖流在流动,让五脏六腑好不舒服。所以才有此一问。
扭头看向蒙武:“老伙计,我病的比你重,我都醒了你没道理醒不过来。”
蒙武慢慢睁开眼:“多谢老哥,要不然我不放心这样走了。”
王翦一笑:“蒙恬迂腐,太子却精明的可怕,辛苦他还听的进我这个老骨头的话,安排完后事,已经能含笑九泉了。”
和东胡战事一停,月狼大巫就辞别了曼顿,飞马赶往阴山,面见头曼,将左贤王和东胡军的详细状况细说了一遍……
头曼脸色微变:“左贤王是我狼族第一重臣,却心性不开,思虑欠缺,让人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