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闾不动声色,看了一眼身后的少女,这是一个精心布置的杀局,刺杀自己的同时,也是在陷害呼延部族和阿鲁谷。
伏身捡起地上的小弯刀,看向阿鲁谷:“这弯刀似乎是草原人割肉的小刀。”
阿鲁谷早就被一连串的变故吓得脸色如土,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位上将军的凶残,战战兢兢道:“是,每一个草原人身上,都会有这样一把小刀。”
呼延灼怒视阿鲁赤,撕心裂肺的叫道:“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阿鲁赤脸上浮现一层黑气,喃喃道:“太子答应我,只要杀了大秦将军,就赦免我族,重新赐予贵族地位。”
呼延灼气急败坏道:“贵族?失去了营地,失去了族人,失去了部族积攒多年的财富,我族怎么可能成为贵族,留在草原上,为了活下去只能成为奴隶。
你以为,昔日被我们踩在脚下的部族,现在翻身做了主人,还会给我们翻身的机会吗?只能赐予我族无尽的羞辱。
他们只会让我们在草原上帮他们放牧,我族的女人随时都可能被他们拉进帐篷,承受凌辱,却不敢反抗。甚至会生下他们的孩子,成为他们家生奴隶,再也没有翻身的希望。”
呼延灼老泪纵横:“草原上的习俗本来就这样残酷,但是身为一个男人,怎么可以忍受自己的女人被人凌辱,女人不是战马,谁想骑就可以骑。”
一群帝国军卒,彻底被震撼了。女奴是战利品这是无可置疑的,但是在中原只会奴役,却不会欺辱有妇之夫。
即便有些败类,也不会这样肆无忌惮,当着男人的面,就将女人拉进帐篷。
呼延族人放声悲哭,天理循环,因果报应,这些本来就是草原贵族用在奴隶身上的屈辱,将别的种族融合到本族的一种办法。
但是身为贵族,却不能忍受。
阿鲁赤脸上的黑气逐渐浓烈,眼中却不断的泌出泪花:“我错了吗,我错了吗?”
“上将军,怎么处置呼延族人。”杨瑞抱拳问道。
“算了。”将闾摆摆手,看着呼延灼:“管好你的族人,帝国虽然宽厚,却有株连之法,一人犯法,全族同罪。”
“感谢仁慈的上将军。”呼延灼抱住将闾的腿,亲吻他的鞋面。这是草原人甘愿为奴的礼节。
将闾看着他:“我不收奴隶但却可以赐予你们黔首的身份。”
呼延灼先是一呆,随即惊喜,不敢置信的仰头看着他:“真的。”
“当然是真的。”将闾一笑,将他搀扶起来:“帝国早以废除了奴隶制度,天下人人是黔首,拥有自己的土地。只不过,也需要遵守帝国的法律,承担帝国的劳役。”
“多谢仁慈的大人。”呼延灼老泪滂沱:“帝国相招,决不敢辞。”
一阵喧闹之后,阿鲁赤的尸体已经被带走了,帝国军卒也收剑归鞘。
将闾这才点点头,看向身后惊愕的少女。
那少女轻呼一声,突然之间反应过来,连忙重新捧起哈达,一双充满野性的美眸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将哈达挂在他脖颈之上。
将闾站起身来,那少女向他深施一礼,转身走到他的身后,以侍婢自居了。
呼延部族和阿鲁谷的族人已经被刘季带走安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