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衣惈冷笑一声:“大巫怎么不说,是头曼惧怕我东胡。”
月狼大巫一愣,随即正色道:“大单于说错了,修好不等于还怕,就像是杀人不见得一定用刀一样。”
乌衣惈轻哼一声,听出她话语中藏着的锋锐,现如今他也不想卷入狼族和中原的战场,三方全都是敌非友,每一个阵营都有可能从背后捅你一刀,所以静观其变才是上策。
月狼大巫嫣然笑道:“启禀大单于,我狼族送来的人质,乃是三子哈甲,也是我族单于最喜欢的一个儿子,还请大单于善待。”
她一边说话,一边仔细观察乌衣惈的神色,果然,他的脸色变得冷厉起来,怒道:“狼族擅自改变协议,莫非有毁约之心。”
月狼大巫笑道:“我狼族和东胡修好,真心实意,改换质子也是不得已为之,先如今左贤王曼顿侧护我狼族左翼,而太子冒顿已经前往黄河河套,和休屠王一起执掌军权,等待时机突破雁门,临阵换将乃是大忌,所以还请大单于体谅。”
乌衣惈的儿子,左贤王乌拉,最恨的就是曼顿,怒声道:“那是狼族自己的事,我东胡管不着,曼顿不入我东胡为质,修好之事就此为止,战场上刀兵相见吧!”
月狼大巫袅袅转身看了乌拉一眼:“左贤王初生牛犊,血气方刚,但可曾想过后果,如果我狼族放弃和大秦争锋,全力攻打东胡,不知道左贤王有几分把握。”
乌拉咬牙道:“我族必定全歼之。”
月狼大巫扬起优美的脖颈,仰头长笑:“即便是中原大军,对我狼族用兵也是小心翼翼,绝不敢争雄于草原之上,左贤王竟然如此狂妄,是本巫生平仅见,左贤王,中原人有一句话,刚则易折,如果想将来继承东胡大单于之位,谨慎才是上策。”
她扭头看向乌衣惈,郑重道:“中原战局,对我狼族和东胡同样重要,而我单于也因为临时变更人质表示歉意,特意让本巫多带了五百斤黄金。”
乌衣惈听了,脸色迅速一变,哈哈大笑:“足见头曼的诚意了。”
眼见他就要答应,东胡大巫赶紧起身,道:“大单于慎重,小臣听闻,狼族之中,曼顿,冒顿并称天骄,武勇绝伦,智谋绝代,实乃栋梁之才,现如今应该断其一,折损狼族左臂。”
乌衣惈微微点点头:“巫师所言极是,本单于也有此意。”扭头看向月狼大巫:“黄金,丝绸女奴,本单于手下,但是,冒顿和曼顿,必定有一人入我东胡为质。”
月狼大巫道:“请教大单于,何时退兵。”
“曼顿前来,我族就退兵千里。”乌衣惈沉声道。
月狼大巫冷哼一声:“大单于乃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却不曾想过,现在大秦在边界陈已重兵,我狼族如果战败,兵祸势必席卷东胡。
大单于一心想要让我左贤王为人质,一点也不为两族的未来考虑,既然大单于没有诚意,黄金,丝绸女奴,本巫还是先带回北古。”
一口气说完,手持黄金狼杖,身姿婀娜的向着帐外走去。
乌拉怒喝一声,拔刀拦住她的去路,犀利的刀刃架在她秀美的脖颈上。
月狼大巫脸上依然带着轻笑,露出一股轻蔑之意,一根秀丽的手指,挡在刀锋指向,轻轻用力,将刀刃向外推,柔嫩的肌肤,春葱般的玉指,却不见一丝伤痕。
乌拉竭尽全力,将刀锋压向月狼大巫,妄图斩断她的手指。一时之间二人僵持不下。
但胜负已经见了分晓。
一指之力,犀利的锋刃竟然割不破她的肌肤,而乌拉本身就力气骇人,弯刀也足有十几斤,居高临下,竟然占不到一点便宜。
乌衣惈和东胡大巫看的心中骇然,谁也没有说话。
月狼大巫嫣红的嘴唇噙着冷笑:“人都说东胡狡诈不讲诚信,我狼族诚心修好,和东胡共同占据草原大漠,却不想,你等言而无信,出尔反尔,还想抢夺我狼族财富,今日本巫拼着一丝,也要将财物带回北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