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将军打算如何战。”李牧笑问道。
“这场战役,不同以往。”将闾沉思道:“如果我方打算固守自然可以用最少的伤亡换取最大的胜利,但是,却也让冒顿所部占据了主动,想战就战不想战就退回草原。”
李牧点头道:“这也是狼族常用的战术。”随即眉头一皱:“虽然雁门有六万飞骑,但一旦狼骑退回草原,在草原上以飞骑对狼骑,在兵力上我方并不占据什么优势。甚至可能会败。”
“是啊。”将闾点点头:“想要让冒顿所部死战攻城,就必须让他知道,我部实力薄弱,只能避而不战,一旦攻城失利,他随时可以退兵,而我方却失去了主动。”
李牧深以为然:“怎样示敌以弱才是最大的问题,而且还要激起冒顿死战之心,才能凭借雁门坚城,给予重创。”
将闾走到城门之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峡谷之外的草原大漠。从这里望去,驻马山两侧的山峦,就像是两条坚实的臂膀,拱卫着雁门雄关。
而这条峡谷,能够动用的兵力,却不足三万,如果冒顿所部攻城失利,自然会选择退避。这也是他前锋部队只有三万的原因,大部陈兵于后,既是援兵也是埋伏。
但是,如果以六万虎贲飞骑追击冒顿所部,既有可能被他设伏包围,六万对十万,胜利的机会为零,而且,如果战局失利想要退回雁门,恐怕冒顿所部也会锲而不舍的追击。这样以来,损失将惨重的让将闾不能接受。
扭头看向李牧:“老将军以为如何。”
“出战,以小股兵力重创冒顿前锋,激怒他,然后在凭借坚城和他死战。”李牧心中早有定计:“但是,这小股兵力却极可能回不来了。”
李牧投靠将闾的时间尚短,而且目睹他爱兵如子,虽然自己的建议对战局极为有利,但却担心他不肯壁虎断尾。
换句话说,这股出关迎战的,就是打狼的肉包子有去无回。但是换一条肥壮的恶狼,却是占便宜的事。
“英雄所见略同。”将闾大笑:“至于这支小股部队能不能回来,这要看冒顿所部和狼骑前锋的距离,而这个距离就是那一线生机。”
李牧皱眉不语,虽然将闾早就在关外安置了细作,但是,狼骑没有辎重负担,行军急速,想要精确掌握这个时间差,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可以说,依然是生死未卜之局。抱拳沉声道:“末将请战。”
将闾笑道:“老将军是打算以步卒迎敌,还是骑兵对阵。”
李牧笑道:“示敌以弱,当然是以步卒为重,骑兵为辅助。”
将闾笑道:“老将军年纪以大,行军劳乏在加上苦战,能够活着回来的机会有多少。”
“不足三成。”李牧苦笑,将军上阵先问生死,这位上将军究竟懂不懂军事。
“如果我去,可以有五成的把握。”将闾不容置疑的道:“所以,老将军主持雁门守城之战,而我去示敌以弱。”
他话音一落,韩信,杨瑞,雁九加上李贽,全都急眼了:“上将军不可。”
“我的命是命,老将军的命就不是命了。”将闾笑道:“军阵之上,一言而决,韩信,调集周冠夫钟离昧所部,在加上你麾下一万重甲步卒,四千重甲铁骑,随我出关。”
“上将军。”李牧想要拦阻,却被他目光所摄。
韩信却已经掉头而去,没有誓师,也没有军前动员,三万四千兵卒在一个时辰集结完毕。
而将闾趁机鹰隼传书给梦灵,六剑奴,命令他们侦探冒顿所部和狼骑先锋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