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目前笼络诸胡的手段,就是掌控着和帝国的贸易之权。一旦这个权力也被帝国剥夺,这些本来就为了获得中原物资才臣服的诸胡首领,先一步就四分五裂了。
反观现在的大秦,即便是侯爷之尊,拥有的私兵也不过五千,太子私兵两万。而百万大军完全掌控在皇帝一人之手,对外用兵,将军以虎符调动军卒。
即便是领军的将军想要谋逆,圣旨一下,军权瞬间解除,那叛乱之人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了。
乌拉听的心寒,从来就没想过,将闾竟然对草原兵制这般熟悉,在说下去,一点好处也讨要不到,反而会被当中揭短,向着将闾躬身一拜:“太子息怒,不要和粗人一般见识。”
将闾淡淡一笑:“孤自然不屑和他一般见识,不过身为东胡特使,却没有臣子应有的卑恭,反而口出恶言威胁帝国,在大秦这算是谋逆。当诛九族。”
众臣这个汗啊!一直以来,众臣都担心东胡和狼族一起侵犯帝国,帝国左右开战陷入僵局,虽然不肯答应东胡所请,但是言语想当客气。
所思所想全都是怎样安抚东胡。却没想过,恶人还需恶人磨,将闾摆出了一副有胆子你就来,来一个我灭一个,没想到,东胡世子就首先服软了。
诛九族之言,只不过是一句笑话,众臣自然不会当真。
嬴政微微一笑,起身道:“朕倦了,散了吧!”
众臣也不管矗立当场不知所措的乌拉,排好朝班,山呼恭送陛下。
胡毋敬恭送乌拉和副使去了。
李斯等人就围了上来,冯劫哈哈大笑:“太子之言,甚为解气,老夫开眼界了。”
将闾抱拳道:“老相谬赞,将闾也不过亲临雁门知道了草原军制,狼族和东胡军制大同小异,这才敢赌一把,却没想到竟然赌赢了。”
李斯点点头:“太子何必谦虚,知道东胡病症所在才能对症下药,不过,东胡所图,不仅仅是恢复边市而已。”
将闾心领神会:“乌衣惈想做什么,孤也想到了,只不过,刚才所言可以恐吓东胡世子,却威逼不了乌衣惈,所以东胡之事,还需长思谋略,唯一庆幸的是,只要有了开端,就可以顺势而为。”
他们两个云里雾里,除了几个老臣听的明白,其余之人全都莫名其妙。
李斯向着他神秘一笑:“陛下既然没有传唤太子,不如太子和老相一起过府一叙。”
将闾一把拽住冯去疾:“如此正好,那就叨扰左相了。”
李斯和冯去疾一个是左相一个是右相,但是在东胡问题上却产生了分歧,而将闾身为主政北疆的主帅,也急需和二人沟通。
一行人驱车直奔李斯的府邸。李斯早已让家仆传信,刚一下车,李贽就带着一群侍婢迎出府门之外。
幽怨的眼神看了将闾一眼,却先一步搀扶住冯去疾的臂膀。
冯去疾细看了李贽两眼:“贽儿去了一趟雁门,也瘦了。”
将闾和李贽一阵尴尬,李斯却若无其事,拱手让客。
来到客厅坐下,李贽率领婢女送上香茶,转身就要退下。
将闾笑道:“李贽在雁门,乃是我的幕僚将军,对草原军政也极为熟悉,不防留下。”
李贽停下脚步,回身看了李斯一眼,见他微微点头,这才欣然一笑,跪坐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