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服你怎么办,咬孤。”将闾鄙夷道:“或者你一走了之。然后孤就悬赏通缉你。”
“太子太欺负人了。”季布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知不知道,孤为什么会答应花影,让你留在我身边。”将闾看着他,冷声道:“不是因为你一诺千金的名头,江湖上的声名对孤来说狗屁都不是,庙堂,战场都不是讲什么信义的地方,尔虞我诈才是王道。
一个执着于信义的人,将来肯定会被人利用,做出违心之事,这是江湖人的通病。”
“但是不讲信义,又怎么能让人信服。”季布强辩道。
“我在战场上,那一个兵卒不相信我。”将闾冷冷看着他:“真正的信义,是做出来的而不是说出来。每一个战士都清楚,孤可以不上战场,可以不和他们并肩作战。
他们依然是兵,而孤依然也是帝国太子。
但是孤身临战场,和他们生死与共,这是用生命来维持的信义。
而他们也同样知道,孤上战场,并不是为了孤自己,而是为了他们家中的父老不遭狼族的荼毒,所以,只要看到孤的军旗矗立在战场上,他们就会不避生死的恶战,因为他们清楚,孤和他们同在。
所以,即便是孤命令他们去死,他们也甘之若饴,这才是交情,这才是信义,信义不是江湖人口口相传的口碑,而是用血链接起来的忠诚。
而孤身为帝国太子,考虑的是家国的荣辱,无需和一个士兵去讲述做事的目的。因为你不配。”
将闾本身就是雄辩之才,口舌犀利如剑,十个季布也说不过他,问题是,动手季布也打不过。
季布一张脸由红到白,无言以对。将军的责任就是服从命令,没有第二个选择。
将闾撇了他一眼:“看在花影的面子上,你可以带着你的隐虎将士滚蛋,孤这里不缺敢质疑君上决断的士兵。”
“是姐姐命我在太子麾下听用的,不能走。”季布实在没办法,只能抬出花影。
“耍无赖。”将闾斜着眼看他:“一哭二闹三上吊,你统统来一遍,让孤开开眼界。”
碰见这样一个没有皇族气度的太子,一块滚刀肉,季布拔剑自杀的心思都有了。
说不过,打不赢,动手的后果不敢想象。当日在东郡,将闾就威胁他,将他送到军营当营妓的话犹在耳边。问题是他真做的出来。
一走了之,他也不敢,前脚走,后脚就要遭到大秦兵卒的追杀,王离的百战穿甲军,可是不弱于隐虎的存在。
而最重要的是,花影怎么办。农家虽然还在苟延残喘,但是距离灭亡已经不远了。
“知不知道当年昌平君的为什么会一败涂地。”将闾森然问道。
“为什么。”季布追问道。
“因为他背叛了忠诚。”将闾冷笑:“他身为楚国质子,在秦国出生长大,血脉中流着一半秦人的鲜血。
大秦皇室对他有抚养之恩,教导之德。父皇也对他信任有加,赐予爵位委以左相之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不思报恩,反而和大秦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