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草原残酷的生存环境,也让狼族多血勇,娇纵难驯之辈,我中原将士历代都是农夫不善于骑射,但是骑射对狼族来说,却是生存的必须,自幼生长在马背上,骑术精湛,极为强悍。”
“可有克制之法。”嬴政皱眉道。
将闾一笑:“中原之兵服从命令,远胜于狼骑,只要熟练阵法,加强纪律,增长协同和配合的能力,才能扬我之长,避己之短,儿臣率领五万虎贲增补雁门,和狼骑几战之后,就发现了狼族之长。
所以,将麾下虎贲交给了李牧熟悉狼族战法战术的李牧从新训练,苦练之下,我大秦虎贲已经能和自幼长于马背上的狼族一较骑射,而且,虎贲配备的连环弩,射程远在狼骑的弓箭之上。
而我大秦攻占中原,必先以箭矢之威,慑敌胆破,杀伤敌方,已经形成了惯例。这次因为是南阳大阅,父皇在,所以,儿臣并没有让虎贲使用威力巨大的车床弩和连环弩。”
嬴政听的连连点头,将闾不是一个迂腐之人,而且知子莫若父,他还是一个极为奸诈的人,依仗中原精良军械,强力压制狼骑,足以弥补双方将士的差距。
而且他已经明白了将闾力主这次军演的意图,持续对草原人的封锁,绝不能让帝国精良军械流出中原。
那怕是东胡,一旦装备了大秦最精良的军械,也就成了帝国强大的敌人。
嬴政游目四顾,目光渐渐落在了两员虎贲小将身上。
这两员小将手中使用的是战戟,于千军万马之中左冲右突,战戟如同游龙身先士卒的杀将过去,手下竟然没有三合之将,只要是当面之敌,无不被挑落马下,所向睥睨一展大秦军卒之风采。
嬴政欢喜而笑:“那两员小将是什么人。竟然如此的骁勇。”
将闾笑道:“其中一个就是武安侯王离,而另一个是儿臣的侍卫将军虞子期。”
“果然是他们。”嬴政大喜,目光锁定二将身上:“王翦有孙如此,足以告慰九泉了。”
对于王离,嬴政是爱屋及乌,王翦,王贲都是国之栋梁,奈何老将仙逝,而王贲却沉浸于丧父之痛,短短数月,竟然苍老了十几岁。
虞子期人如黑豹,王离恰似虎狼,二人用的招收并不花哨,可以说,并没有多少观赏之处,但战场之上就是如此,用最简单的招式,发挥恐怖的威力,给敌人最可怕的杀伤。
“王贲之事你可能听说。”嬴政轻声问道。
“武成候想要淡出军伍,归隐美原,其实是父皇逼迫。”将闾轻叹一声。
“胡说,朕怎么舍得让他离开庙堂。”嬴政皱眉道。
如果是别人看到嬴政这幅模样,早已闭口不言,诺诺而退。
将闾却满不在乎:“昔日之武安侯王翦,就善于守拙之法,儿臣记得美原大宅,乃是当年武安侯出征楚国之时,恳请父皇所赐。”
“那和王贲有什么关系。”嬴政怒道:“朕对他寄予厚望,从无怀疑。功高震主之说更是无从谈起。”
“父皇爱臣之心,可昭日月,但是身为臣子,却不可不避嫌疑。”将闾坦诚道:“在军中,王贲号称小白起,他的爵位也和白起相同都是武成候,但是白起……”
他话到嘴边,忽然停下不说,只是仔细看了嬴政脸色一眼。
“你也这样猜度父皇吗?”嬴政脸色阴冷,凝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