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云楼乃是迎来送往的场所。”张五笑道:“在这种地方,在训练有素的侍卫,也会有所松懈,更何况这次是武将聚会,使唤的仆人必多,谁会在意一个娼寮中的贱奴,这也就给了我们可趁之机。
怎样混进艳云楼才是此行最难,一旦混进去,谁知道咱们是干什么的。酒色之迷,让人松懈,而军中猛士,都是好酒之人,将闾不喝,就不能安稳军心,对他此行不利。
一旦开怀畅饮……”
梅三娘心中一跳,没来有的发慌,在那种混乱的地方,没准真的能杀了他,如果自己妄称失手,这张五虽老,却没到老眼昏花的地步,岂能看不出来。
从听到典庆的噩耗,自己怒意冲冲来到郢陈,但是她真的没想好,究竟该怎样面对将闾。
她支吾道:“如今是夜里,城门禁上,城上巡兵不断,一旦动手我们根本逃不出去,还是……还是再另找机会吧”。
说完之后,她感觉自己俏脸发热,连忙岔开话题:“我一脸三日,不思饮食,现在还真的有点饿了,不知道这里有什么吃食没有。”
张五疑惑的看了她一眼,梅三娘不仅披甲术了得,即便是轻功也到了踏雪无痕的地步,大秦军卒虽然修炼精良,但我们又不和他们正面作战,刺杀的手一走了之,是无论如何都追不上的。
他心中焦虑,但却并不催促,朱家给他的指令,就是不惜一切的配合三娘,他是来打下手的,负责刺杀之人不是他。
他转身出去,没多久就提回一个食盒,送到梅三娘手中。
梅三娘装作饥渴难耐,拿出里面的肉食,就吃了起来。
夜色深沉,梅三娘站在月光之下,想起张五看自己的怪异眼神,总有点如坐针毡的感觉。
她很清楚,这是朱家给自己的选择,一是给典庆一个交代,二是给神农堂一个出路,但是,他要做的是什么大事。以他的性格,明知必死还要……
只不过梅三娘的脑筋实在不如田言,想来想去也难以想明白,看着透窗而入而入的朦胧月光,痴痴的想:“我之所以不忍心,是不想杀一个好人罢了,但是为什么将闾就容不下典庆师兄,农家在东郡,教导黎民五谷之术,对于他,对于帝国,也算是一件好事啊。
六堂之乱,只不过是江湖上的争斗,大秦为何不允许农家存在……他铲除农家,却施恩于东郡农人,他做的事真的好奇怪。”
夜色寂静,月华如水,让人心思沉静,梅三娘仇恨之心稍退,心中却浮现将闾坏坏的小脸,想起在魁隗堂,他将自己战败,抵在树干之上,紧贴臀那羞人的一幕,屁,股似乎也痒了起来。
“这个坏蛋。”梅三娘羞羞的想着,却感觉自己脸颊滚让,暗自啐了自己一口,想要转移思绪,但是越不想,却抛之不去,只弄的自己心如鹿跳,气喘心虚,又是咬牙切齿。
张五就住在她的隔壁,梅三娘不想惊扰了他,脚步轻轻的走出门。
斜倚在一颗巨大廊柱的阴影下,望月出神,忽然眼角看到一道人影呼的飞出墙去,她扭头望去,虽然是惊鸿一瞥,但她依然看出了那人是张五。
忽然惊醒过来,不管自己杀不杀将闾,他们都会给典庆报仇。
但是,你们那个知道,将闾岂是这样好杀的。
这可怎么办,梅三娘咬着樱唇,直觉的进退失据,心也慌乱起来。这种时候,她最想向田言请教,但现在田言却远在烈山堂。
张五潜入艳云楼,能够全身而退吗,而且,如果将闾酒醉,或者贪图娼妓女色,被他偷袭的手,那该怎么办。
将闾只能死在我的手中,别人不能杀他,梅三娘心中气苦,立即一顿足,闪身出了房间,尾随张五追了下去。
艳云楼,后面的一间厢房之中。
“为什么要我去做这种事,还那母亲威胁我。”淳于燕眸光含泪,悲愤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