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谷园已经被田虎所灭。”将闾轻哼一声:“这是朱家最后的老巢,如果不在烈山堂,他就只能逃回薛郡。”
“原来太子早就在薛郡安排了人手。”田言也是一叹。
将闾嘿嘿笑了两声:“除恶务尽,别怪孤心狠手辣。只能算他倒霉,现在,薛郡的朱姓家族全都被监视起来,薛郡郡守严阵以待,只要他敢露面,那就一具剿灭鸡犬不留。”
现在田言也不敢和他提什么无辜不无辜,皇家之人行事,本身就凌驾于律法之上,而且,捏造一个罪名并不是一件难事。
农家最大的依仗就是我不犯罪,你就不能抓我,但这种思维只能限制大秦官吏,却不能束缚大秦太子。人家根本就不理这一套。
将闾呵呵一笑:“阿言总算明白了,失败的人才讲道德,因为道德可以让他占尽天下公义,从而指责别人,但是成功者讲的是权谋,做事只问成败,那管什么手段。”
“难道太子就不知道,不求尽如人意,只求不愧我心吗?”田言讶然道。
“那是迂腐。”将闾轻哼一声:“上位者有上位者的逻辑,权谋腹黑不重要,仁义道德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活下去,我要胜利。所有的一切,都只不过是手段。
至于阿言所说,只不过是失败者的逻辑,成功不是你所求,那你为何苦苦挣扎,为何打算和孤合作,还不是想活下去罢了。”
“但太子这样做事,难道就不怕天下人寒心。”田言慎重问道。
“天下,谁是天下,朱家能代表天下,还是阿言能代表天下。”将闾鄙夷道:“反而是孤,才能代表天下,而我杀人的目的也是为了天下,是非功过,自有后人去评说,难道史官还敢将农家记载成忠义豪侠之士,这样想就大错特错,天下人最擅长的就是墙倒众人推,农家会被写成乱匪,流寇,人人得而诛之的逆贼。
即便有人敢为农家鸣不平,难道他就不怕帝国的律法严苛。不怕株连成为逆贼。”
将闾叹息一声:“现在已经不是大争之世,天下尽在帝国之手,农家想要生存,就必须依附于帝国。要不然……”
他语气变得阴森可怕,陡然,一个矮矬人影出现在房门之外,脸色的面具似哭似笑,眸光呆呆的,径自走了进来,在他面前一跪:“山野村夫朱家,叩见太子。”
“朱家叔叔,你怎么出来了。”田言吃了一惊,霍然起身。
“在不出来,全家死光光。”朱家摇头苦叹。
“你出来就不死光光了。”将闾鄙夷笑道。
“太子严词逼迫小人,不就是让小人出来吗?”朱家脸上面具那叫一个悲催:“说明小人对太子还有利用价值。”
“你最大的价值就是以死谢罪。”将闾淡淡道:“扰乱东郡,帝国耗费了多少人力物力,孤在东郡一日,北疆将死多少人,你罪不容诛,该千刀万剐为天下戒。”
……
“太子。”田言也是双膝一软:“请听朱家叔叔一言。”
“问题是他什么都不知道啊!”将闾鄙夷一笑:“你知道惊霓是谁,掩日是谁,他们的幕后主使又是谁。”
将闾一连三问,朱家悲催摇头:“这三件事,如果小人早就知道,农家怎么可能出现这种局面。”
“那你的价值在那儿。”将闾奇道:“难道就凭你仁义之名,就可以免除一刀之祸。”扭头看了一眼田言:“还是烈山堂弟子一拥而上,将孤刺杀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