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出道以来,总是能胜天半子。”将闾一笑:“那是因为,从来就没给任何人留过生机,可以真诚的告诉你,熊心早已不是什么秘密,孤这次回中原目的有三,一是子婴,二是熊心,三是芝罘岛。”
田光听的心中一震,奇道:“太子为何总能胜天半子。”
“因为孤相信,自己行的是天道,是正义,所以天下不负我。”将闾半真半假道。
田光摇头斥道:“在天下人眼中,太子早已是血手屠夫,以屠夫之行辜负上苍,岂能得上苍庇佑,太子所言简直是荒谬。”
“胜天半子,是和上20苍争命,孤需要上苍庇佑吗?”将闾大笑,拔出腰间赤霄,胡乱的挥舞几下:“你刚才说过,让我三招,可不许耍赖。”
田光啼笑皆非,心中警惕却提升到了十分,一个自称能胜天半子的人,却念念不忘三招的便宜,说明他虽然自负,却绝不迂腐。
他也敏锐的感觉到,将闾的步伐飘忽不定,赫然是农家的地泽二十四。
地泽二十四两军厮杀之时是战阵,江湖对决是身法,按照四季二十四方位踏步,神出鬼没。
田光对这种步法熟悉到了极点,闭着眼就能知道,他下一步应该出现在什么方位,刹那之间,两人的距离已经被拉进一丈。
但将闾却依然没有出手的意思,似乎吃定了田光让三招的承诺,得寸进尺还往近处凑来,由八尺而五尺,直至一剑之遥。
对将闾来说,田光行的是君子之诡道,做事千变万化,始终保持着君子之风,而艮师却是小人之奸,行事卑鄙不择手段。
所以这两个人命中注定,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但田光之害远胜于艮师。
他是一个扛着正义的大旗,图谋颠覆帝国的人,这种人极容易得到江湖人的认可盲从。
陡然之间,田光识海一晃,罩在将闾身上的神识毫无征兆的被隔断,再也看不清对放的身法,就在他情知身边的刹那,将闾翻转右手,赤霄三尺剑身一下子就消失在田光的视线之中。
剑锋颤鸣,从将闾的腋下穿出。由于身体的阻挡和神息被隔断,在此之前,田光完全看不见正气仙剑的招式走向。而当他能够看到剑锋时,将闾留给他作出反应的时间与空间都已变得极其有限。
“兵者诡道。”田光心中一凛,终于明白,将闾使用的地泽二十四,为何自己总觉得有点诡异,原来他踏季行节,不仅用阴阳家的瞬移增加速度,而且还逆行四季,因此也导致,二十四节气的方位也阴差阳错。
而他左脚阴,右脚阳,一正一奇,恰如大暑节气的乍寒,来的如此的突兀,却不违天道。
但侠魁就是侠魁,如果将闾能一剑将其刺杀,那他也不是田光了。
他的身形向后飘退,宽大的袍袖迎风鼓胀,像一个张开的乾坤袋,袖口对准赤霄的来路,套了上去。
出乎意料的是,将闾的赤霄却没有丝毫的变化,而且还非常配合的将剑身伸进田光的大袖之中,就像是神剑入鞘。
当田光翻转大袖,想要缠住赤霄之时,将闾的腿肘、后脑勺和臀部,都化作了匪夷所思的武器,向田光全身捶击而至。
“砰!”
饶是田光反应神速,出手奇快,将将闾这一通大异常理的猛攻一一化解去,仍不免百密一疏,竟教他的膝盖结结实实撞击在自己的小腹上。
两股巨力狠狠激撞,发出一记闷响。田光的丹田真气一阵翻动,向后退步。
将闾借力翻身,赤霄也从他袖口脱鞘而出,轻笑道:“逆阴阳,转四季,名曰天杀。滋味如何。”
田光却因为让三招的承诺,无法反击,眼睁睁的看着他运行剑势,脚踏小寒,确实秋风乍起。赤霄划出一幕扇形剑光,急扫他的双腿:“接我一招初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