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辛冷笑一声:“先生蛇吞象之举,无非想要夺取八玲珑的地盘。”
“夫人这句话错了。”将闾见她拒接,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他悠然自得道:“农家并非没有立足之地,只看投靠谁。
如果农家得到官府之助,到时候,农家和八玲珑就是死敌,你不想战也得战,到时候,内外夹击,八玲珑势必不能保存,与其二虎相争,何不各自退让一步,大家海阔天空。”
宓辛恼怒道:“但有一线生机,谁肯轻易臣服,昔日之韩国,国力衰败,地不足千里,面对大秦百万之众,扔在苦苦挣扎,不到最后关头,不肯缴兵归顺。何者?宁为鸡首,不为牛后!
齐国不战而降,就连田光这等没落贵族也瞧不起他,四十万大军齐解甲,可有一个是男儿。
男人争夺的是国之大权,宓辛虽然是一个女子,但让我加入农家,却也不能。就算宓辛死无全尸,也不可能向先生低头。让天下人耻笑。”
将闾一笑:“就因为刘季是贱民吗,夫人岂不知,权于利,只能取其一,何必这样执着。”
宓辛鄙夷的撇了他一眼:“宓辛之所以这样执着,是因为婴是大秦王族,虽然现在流亡天下,却也不能不顾颜面,将自己辛苦创立的基业拱手送人。
但刘季你不同,加入八玲珑,或者统御农家,全靠你心中好恶,无损你的名声。”
她俏脸遍布红晕,声音越加的轻柔,款款走到将闾身边,一侧身,竟然坐在他怀中,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柔声道:“先生投靠婴,求的是一个天大的富贵,这是萧何不能给你的。在加上人家,难道先生就不动心吗?”
“夫人...”将闾伸手一推,触手滑腻,赶紧收回来,心道:“她年岁已经不小,却没想到保养的这样好。”再去推腰,也是一团柔腴,触人心弦,害得将闾动也不敢动了。
宓辛痴痴而笑:“离舞和兑鲤,说先生好色如命,看来此言虚假。”
将闾干涩道:“这是剑锋上舔血的勾当,一旦泄露出去,就是诛灭九族的大罪。和夫人合作,刘季已经是豁出去了,在没有主动之权,那就等于任人宰割。”
“是吗。”宓辛小蛮腰变成了一条蛇,在他怀中轻轻扭动。
将闾没来由的肌肉一紧,咬牙道:“夫人比不白费心机了,不是刘季不信任夫人,而是八玲珑布局岭南这么多年,也没什么大的进展。
如果在由八玲珑主导这件事,失败的危险平添三分,在下不敢冒险。”
宓辛一笑:“先生费劲心机,不过是想谋夺八玲珑所有。但先生真的有让天下英雄,应着云从的能力吗?”
“我没有,但婴也未必有。”将闾笑道:“现在谈及此事,也不过是心中的臆想,即便是岭南二十万大军,落入夫人掌中,也不要忘了,大秦在南阳驻兵三十万。
夫人在庙堂上的鬼谋,也没能让王贲退隐,反而跃升太尉,主掌咸阳和南阳军务,当世名将,谁是敌手。”
宓辛眸光含笑:“看样子,先生对帝国军情了如指掌。既然如此,先生掌控了农家,盗取了宝藏,就甘愿这样臣服,一世碌碌无为。”
“时机很重要。”将闾笑道:“农家来岭南,就是为了等待一个时机。”
“什么样的时机,才能让先生揭竿而起呢!”宓辛轻笑问道。
“天不变,地不乱。090”将闾深吸一口气:“八玲珑等待的,也是农家苦求不得之物。现在蛰伏,不等于将来不雄起。
但没有时机,农家是不会轻举妄动的。”
“先生原来是借岭南之地,保存实力。”宓辛这才明白过来,嫣然笑问:“如果人家能赐予农家一个时机,先生是否考虑,投效在婴的麾下。共谋大事。”
“夫人现在还不明白。”将闾笑道:“时机必须是自己掌控,而不是夫人赐予。如果婴有这个能耐,早已杀回咸阳夺位大位了,要农家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