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轻举妄动！”盖聂轻声道。

“剑圣来了，为何不出手！”焰灵姬讶然道。

盖聂一笑：“战象浑身披藤甲，皮厚也如战甲，刺入战象容易，拔剑却难。”

“难道剑圣就任凭太子，一人战百象！”焰灵姬鄙夷道。

盖聂收回木剑，平静的看着城下：“太子真气生生不息，并无力竭迹象，杀入象群，游刃有余，但他出手太过狠戾，想必这段时间，积攒了不少的怨气，让他发泄一下也好。”

“这也算是发泄！”焰灵姬瞠目结舌，红艳的樱唇都合不拢。

“太子已经是无情修者，心中积攒太多的戾气，对他而言并不是一件好事！”盖聂淡然道：“道之两途，一圣一魔，一旦陷入偏执，就会走火入魔。”

焰灵姬的境界也将步入无情，这得益于将闾赠与她的皇天后土和一滴真血，但是无情这道门槛，她始终迈不出去，碰到剑圣岂肯放弃求教的机会：“无情的真义是什么。”

盖聂本来就没门户之见，淡然一笑：“天道无情，众生平等。”

焰灵姬秀眉一簇，沉吟道：“我只听说过，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既然都是刍狗，又有什么不同！”盖聂摇头：“就像是秦人和越人，都是人没什么两样，唯一的区别，就是有人出生在权贵之门，有人出生在贫寒人家。看似差别巨大，但权贵有权贵的苦恼，贫寒有贫寒的快乐，富贵之家有可能变成贫寒，贫寒子弟也可能成为权贵。

天地对众生平等，但不代表你可以不劳而获，太子出身大秦皇室，何曾有一日放弃努力。天道酬勤就是这个道理。

你可以说他幼年出生王室，奇遇繁多才有今日之成就，但为何不说他，在别人享受富贵荣华之时，他已经经历了无数的生死。才换来今日之显赫。”

焰灵姬听的微微点头，她对将闾了解极多，深知他的一切来之不易，凝重道：“何为圣，何为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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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聂笑道：“昔日你和天泽，为了凝聚越人，抗争不休既是圣，后来复国无门，开始乱杀无辜，助纣为孽，虽然有不得已的原因，但却步入了魔道。圣与魔，不过是一念之间，向善为圣，作恶便为魔，如此而已。”

“就像是剑圣和流沙主人！”焰灵姬轻笑道。

“当年小庄，和你们没什么不同！”盖聂不在乎她语意中的调侃：“他和韩非，想要建立一个众生平等的国家，这就是圣，但失败之后，却走入江湖，统领流沙沦为只为钱财，不问是非的杀手，就是堕落成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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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掌控权力，杀人如麻，就是沦为魔道！”焰灵姬惊讶道：“那太子可就是天底下第一大魔头。”

“那也要看为何而战，为何杀人！”盖聂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淡淡的道了一声：“恭喜！”

焰灵姬俏脸瞬间就红了，艳如朝霞，扭捏道：“剑圣。”

“如果你不是和太子志同道合，是不会心想事成的！”盖聂难得心情好，笑着调侃了一句。

焰灵姬虽然还是少女装扮，但眼角眉梢却带着一股难以掩饰的春意，盖聂虽然是个老光棍，但没吃过猪肉却见过猪跑。

焰灵姬急速转身，看向城下，怪不得将闾一直都不肯吃掉自己，而这次见面，两次深谈之后，才和自己享受鱼水之欢。在他眼中，自己已经是从魔转圣，开始忧虑越人的生存。而不是在执着的追逐权力带来的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