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恢弘壮阔的场景,足足有一炷香时间,战场也横推八百步。
玄翦所过之处,不管是铁血冥骑的尸体,还是战象的骸骨,全都成了他的武器,一路前行,满目苍夷。
而天空之上,血肉,骨骼,雨水,黄沙,淤泥倾泻而下,世人喜欢用云壤之别来形容巨大的区别,但是,此时的战场,早已混淆不清。
即便是将闾和宓辛,似乎都忘记了二人本该一决生死,而专注于惊心动魄的战场。
玄翦盖聂,都是深沉内敛的人物,谁也没想到,一战斗起来,就如此的惊天动地。
而在院上之上,楚南公站在峰顶,身边站着一身黑青衣甲的潮女妖,不断的伸手轻挥,将雨水聚拢在身边,以免被足以杀人于无形的剑气波及。
凝神看向战场,却忍不住的唏嘘,而站在二人不远处的公孙玲珑,却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中的面具。
刘季是将闾,瞒得过天下人,却瞒不过楚南公,他们两个,即像师徒,也像是朋友,却因为命运的抉择,始终站在对立面。
“将闾摆下了这个战场,就是想借这一战,将我们一网打尽¨~。”潮女妖声音悦耳,却带着一股冰冷。
楚南公一双老眼,始终凝视着战场,玄翦盖聂相争,就像是在天地间铺展了一副群龙争雄的画卷,缓缓的铺展于世间,一时半会不会停下,但什么地方是尽头,天知道。
楚南公有些出神,一拂颌下长须,喃喃道:“大秦和草原之战,即将开始,我们和公子婴,都是中原内部的心腹大患,一日不死,将闾如何安心御敌于塞外。
大秦有这样两个人物,一个大秦太子执掌军权政权,决天下生死,一个仅凭一把木剑,就让江湖侧目,有他们两个在,其他人那有出头之日。
站在他们身后,想一想都是让人绝望的事,燕国太子燕丹,韩国之韩非,楚之负刍,学问人才都是上佳,还有那些郁郁不得志的王室子孙。未尝不是国之干才,但却全都死在了将闾之手。
诸子百家,赤松子,逍遥子,楚之项羽,搁在以前和以后,随便一个都是响当当的风云人物。却没想到全都雨打风吹去。”
楚南公收回视线,继续念念叨叨:“嬴政勤于政,劳于心,征伐于后宫,他自知天命所限,离死不远了。
但是为了大秦千秋万代,他已经开始着手安排后事,他要是在活十年,六国遗族就真的看不到一点希望了。”
“盖聂奉命出咸阳,是奉的嬴政旨意,让诸子百家全都暴露于刀兵之下,嬴政的身体他一清二楚,一朝天子一朝臣,他本该急流勇退,却没有想到,他非但不退,反而急的将闾信任。
一个是盖世之雄,一个武夫巅峰,这两个人,看似没有一点相同之处,但却走了同一条路。老夫当年给江湖气数拔苗助长,好来一个釜底抽薪,应该没错。”
“.‖但老夫阅尽世人,这些年殚精竭虑,事事按部就班,临了却要错上一回?”
楚南公再次抬头,是玄翦和盖聂战了半个时辰之后,没有看到希望的天地混沌,而是水泥不同流。
从细微处测天意,本来就是阴阳家所长。
玄翦盖聂一战,虽然争的都是秦人气运,但却有着云壤之别。
唯一让他高兴的是,盖聂已经输了前(诺王好)半场。
而事实正如楚南公看到那样,盖聂竭尽所能,将鬼谷提纵术,拳脚,剑术,各种武学配合的天衣无缝,但也仅仅挡住了玄翦没有尽头的地发杀机。
半个时辰,盖聂击散了上百道剑气,绞杀了不下两百条血水蛟龙、
这是盖聂一口气的事,在第一撞之前盖聂闭气,但却再也没机会,吐出胸腹之间的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