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候摇头:“我从来就没想过,要当一个刺客,跟随艮师只为了保护兑鲤,只想让她快乐,等她长大,找到了如意郎君,就将这些年,我搜集到的宝物,全部当她的嫁妆。”
他脸上的表情很怪,说不出是幸福还是痛苦,却总有一种愧疚的感觉,似乎他欠了兑鲤很多,做在多的事情都还不完。
他脸上的笑容,却被深深的阴霾笼罩,震候叹息了一声,走出船舱解开绳索,让小船顺流而下。
小船顺着河水漂流,离舞坐在羊毛毡上,皱着眉头沉思。
震候也不管小船会飘向何方,回到船舱,看了一眼离舞:“你在想什么。”
“坎鼠曾经说过,我们都是被人愚弄的木偶,但现在这条线已经断了。”离舞试探道:“我之所以没有怀疑他,就是因为心中也有这种感觉,却不知道,侯爷你......”
震候舒服的坐在案几之前,顺手调羹,仿佛将眼下的处境给忘了。他从鼎中盛出一碗热汤,深吸了一口气,脸上的神情甚是陶醉,过了良久才将那口气呼出,道:“你说的那根线,我也有感觉,但是,不管是不是命运,我们已经没第二条路可走,除非甘愿去死。”
“但是我想知道,那根线究竟在谁的手里。”离舞凝重道。
“知道那么多做什么!”震候撇了她一眼:“不管在说的手里,线断了,说明他已经死了,看似我们摆脱了束缚,但这世上,什么时候有真正的自由。”
离舞试探问道:“侯爷早就知道,我们被人操控。”
“不管是活人,还是死人,都是别人手中的玩具!”震候轻叹一声:“我们何必去追求真相,心中还有什么未了之事,尽管去做就是了。”
离舞轻哼一声:“我就担心,我们都会死。”
震候悠闲的拿起玉勺,在汤中搅动:“多活一天,多做一件事,我们就少一件遗憾,人活在世,求的不过是一个无憾,人死之后可以安然归墟。”
离舞深深的看着震候,他说出这番话来,说明他知道的比自己更多,只不过她却无言反驳,他说的未尝没有道理,而且她也需要养伤,现在她的真气已经可以运转,估计用不了三天,就能够复原。
到时候是走是留,全凭她自己。
被人夺走自由很多年,为了一个虚无的梦想去搏杀战斗,从她内心深处感到了一股疲惫。
震候看了他一眼,继续玉勺调羹:“其实知道自己的死活,并没有任何意义,我们唯一的使命,就是完成任务。
刘季在城门外,力杀百象,他就是一个活神仙,也会身负重伤,我们等的只是一个机会,等他找到宝藏入口,他就可以死了。”
“坎鼠说,扶摇城中没宝藏!”离舞轻轻道。
“没宝藏!”震候强笑一声:“是那个墨玉麒麟告诉你的吧!她的话怎么能信。”
“如果有机会,你会不会走,不当一个被人控制的木偶。”兑鲤慎重问道。
“兑鲤不离开,我绝不走。”震候斩钉截铁道。
离舞微微皱着皱眉头:“我一直想问,兑鲤是你什么人,你这样子在乎她。”
“你能想起以前的事情。”震候不答反问。
离舞摇摇头:“我的记忆只有这十年,原先的一切似乎都被抹去。”
“我也丢失了记忆。”震候苦着脸:“但是冥冥之中,却有人告诉我,兑鲤对我和重要,就像是坤婆加入八玲珑,只是为了保护乾杀。而我感觉,我加入八玲珑的目的,就是为了保护兑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