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让她得意的是，将闾仅凭三言两语，就能够推测出接近事实的真相。

正因为宓辛的身份特殊，才获得了天宗的青睐，赤松子23亲自收为弟子，也正因为她特殊的身份，才获得了华阳太后的信任。

也正因为她这个身份，让她周旋于樊於期和成娇之间，保持了青白。

宓辛看了一眼小鸟依人的东皇，在看看神色诡异的将闾，轻声一叹：“我说出一切之后，能不能别抹去我的记忆！”

“这是条件，还是筹码！”将闾眉毛一挑，冷笑问道。

“算是一个请求吧！”宓辛面不改色：“东皇阁下，在我记忆中发现的东西，应该是很模糊的，但有些连我自己都不愿意想起的事情，她更无从得知。”

这就是读心术唯一的缺点，只有你想，她才能查看你的记忆。

将闾轻轻摇头：“不管你说于不说，都不可能保留记忆，让你以傀儡奴的身份活下去，是我唯一的仁慈。”

宓辛将目光看向凰儿：“东皇阁下也是这个意思！”

“虽然有一句话很粗俗，但却适用于我现在的身份！”凰儿嫣然笑道：“那就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既然将终身托付于将闾，他的利益就是我的利益。”

“难道你不想知道，这些关系到帝国更迭的秘事！”宓辛讶然。

将闾笑道：“如果给公子婴相同的兵卒，他能否和我公平一战！”

宓辛微微一愣，这个问题她真不好回答，公子婴天资聪颖，智谋超群，但是流浪天涯期间，却被当成了一个贵公子培养。

将闾虽然是大秦正统王族，但是自幼却经历了腥风血雨，一个是厅堂中精心调教的家犬，一个却是沙场上吃人无数的狼王。这两者之间，根本就没可比性。

要不然以玄翦之才，艮师之能，怎么可能在他手中折戟沉沙，屈死莽荒之地。

宓辛垂下眼帘，凄然自顾。黯然等死。

“孤先问你一个问题，如果回答让孤满意，孤可以考虑保留你的记忆。”将闾沉吟道。

宓辛睫毛轻颤，开眼看向将闾。

“公子婴的生母是谁！”将闾正色问道。

“这和我要说的事，没有什么关系！”宓辛愕然。

“但是对孤来说，却很重要。”将闾郑重道。

宓辛明眸一转，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如果公子婴是嫡出，在嬴政没有确定成娇罪名的情况下，他就是皇族。

将闾身为太子，是没权处置公子婴的，唯一能正大光明降罪于他的，只有皇帝和大秦王族宗庙。

如果将闾不表露身份，悄无声息的杀他于岭南，自然另当别论。但现在他太子身份已经暴露，自然需要慎重。屠戮宗族这个恶名，他不想背。

那怕他掌握了公子婴谋逆的确凿证据，也只能将其押送咸阳，交给太庙议罪。

这就是大秦皇族的特权，凌驾于律法之上。刑官之刀是不能斩杀王族的。唯有大秦太庙，才能确定一个皇族是否有罪，是高墙囚禁还是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