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把神兵利器在你手中,确实有点危险!”将闾摆手自嘲道:“但送出去的东西,孤也懒得收回。”
宓辛松了口气:“那是我父亲的遗物,本来就应该留在我手中。”
“也是孤的战利品!”将闾淡淡道:“所以,应该算是孤赐予你的。”
“太子不觉得自己特别无耻。”宓辛银牙轻咬,发出的咯嘣声清晰可闻,特别二字也加重了语气。
将闾懒得回答这种无聊的问话,话锋一变:“你觉得,即便公子婴有那个机会,让他坐天下,能比孤更好。”
宓辛原本弯腰用青铜香著去夹木炭,闻言略作停顿,撇了将闾一眼,将木炭放入红泥小火炉中,似乎感觉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又开始沉默不语。
当将闾身体摇晃,侧卧在案几一侧,轻发鼾声,她谨慎的看530了一眼将闾的脸色,变跪坐为蹲资,嫩若春葱的手指,停在将闾的鼻尖,冷笑道:“虽然你体魄如虎,修为也步入巅峰,但是连日苦战,早已油尽灯枯,你就不怕我趁机杀了你,为父报仇。”
宓辛凝视着将闾那张清秀不似男子的面孔,冷笑道:“真沉得住气。”说话间,两个手指一黑一白,指尖如剑锋,狠狠的刺向将闾一目,指尖触及到他的睫毛,不曾想,将闾依然纹丝不动,宓辛轻咦一声:“真的撑不住了。”
扶摇城中,最安全的地方,莫过于东皇身边,可惜的是,安全总是和危险并存。
宓辛没有收回手指,眸光中多了一丝狠辣,就在杀机流泻之时,将闾依然侧卧,可是一只手握住了她并起的双指,一只手已经扼住了她的脖子。
宓辛一脸的惊讶,先前两次试探,不过是铺垫而已,第三次才起了杀心,于她而言,将闾于公于私都是生死仇敌,不管是因为东皇的缘故,都不耽搁她痛下杀手。只不过这场灵猫戏鼠的游戏,猫鼠之间转换的太突兀。
将闾眼睛睁开一线,盯着这位仙子之貌,蛇蝎之心的女子,轻声笑道:“还真想杀孤啊,孤可是接二连三的给你机会,成为凰儿的侍者,相亲相爱多好。”
宓辛不说话,眼神冰冷,看着他手臂上,陡然游过一线九宫移魂咒文,如一条红蛇般的窜入她的手腕,迅速的传过手臂,肩胛,沿着优美的脖颈游弋而上,没入黄金面甲之中。
黄金面甲之上,也陡然浮现出了两种截然不同的咒文,一红一黑,九宫移魂,六魂恐咒,六枚鬼脸似乎在无声之间发出了一声邪魅诡笑。
凰儿赐予她的黄金面甲,是为了平衡她身上的生死二气所用,以宓辛的修为,还达不到让九宫移魂术和六魂恐咒同处一炉相安无事的地步。
一旦摘下来,宓辛识海之中六魂悲嚎。而她艳丽无双的面孔上,陡然之间就漆黑六魂恐咒密布,好像是一头青面獠牙的恶鬼,在配上她枯寂冰冷的眼神,骇人至极。
将闾随手将黄金面甲放在案几上,越俎代庖的拎起水壶,给她和自己填上香茶,姿势也优雅娴熟到了极点。
这些贵族礼仪,当年可是被月神精心培养过的,只不过他身居庙堂(cdbj)的时间极少,而远在江湖的日子居多,没有用武之地。
将闾转过头,笑容不减,神色玩味:“要不要照照镜子。”
宓辛强行忍住六魂哀嚎带来的巨大苦痛,伸出一根手指抚摸鬓角,眯着眼柔声道:“不必了,反正这幅面孔也难入太子法眼。是美是丑已经无所谓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残忍!”将闾凝视着她:“白天还帮我御敌,现在却让你承受六魂哀嚎之苦。”
“那又有什么关系!”宓辛冷笑一声:“刚才我还想杀死你。但却始终想不明白,你可能会因为黑龙印玺不会杀我,但东皇却毫无顾忌,为什么要将一个仇人留在身边。”
正在伺机给这个刁钻太子一击的宓辛,毫无征兆的吐出一口鲜血,却是被将闾悄然引动了九宫移魂咒,讥讽道:“还不死心。”
宓辛吐出香舌,舔去唇角的血迹,混合着口水一口吞下,眼神冰冷,声调却柔媚起来:“九宫移魂,生死由心,你早就知道,我杀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