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闾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我在芒砀山,悟出了一种奇异的剑术,唤作凌迟,可以在短瞬之间,将人削成一千三百片,骨骼犹存,只不过这招剑术,还没到大成境界,不能保证人在受刑一千刀还能不死,你要不要享受一次。”
将闾手掌轻抚,聚气成刃瞬息成型,剑身之上山河浮屠,日月星生辉。
宓辛颤声道:“我认输!”
将闾轻笑一声,那和蔼的眼神,让她感觉到好像是一个在世善人。
“你究竟想知道什么!”宓辛问道。
“公子婴在何处!”将闾握住她的左手,真气缓缓进入,她脸上的红黑两色咒文缓缓退去,恢复了花容月貌。
“你要斩草除根!”宓辛声音如冰。
将闾缓缓摇头:“隐蝠孤身入城,交给孤一纸书信。”他松开宓辛手腕,探入怀中,拿出一卷羊皮纸。
那纸张晶莹洁白,黑色的墨迹流转着一丝红光。
将闾把羊皮纸摊开,散发出一股奇异的墨香,似乎是龙涎味道。
这种味道,宓辛却熟悉到了极点,这是以松墨掺杂朱砂和几种特殊珍贵的药物,才特有的香气。
乃是大秦王室特有,以辨圣旨和诏书的真假。
但这既不是圣旨也不是诏书,更没有长篇累牍的文字,甚至上面都没用印,上面三个字,却让她心头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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勿杀婴。铁笔银勾,充斥着一股霸气。
“这是嬴政的笔迹!”宓辛心中起惊雷,将闾作势欲扇,却叹息一声收回了手掌。认真的看着她:“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公子婴的下落了吧!”
而这时候,震候和离舞已经走入了山神庙。
岭南庙宇颇多,山有山神,水有水神,就连大树也被尊为神灵。
这座庙宇却显得颇为破落,蛛网遍布,尘埃处处,显然已经很久没人祭祀。但建筑之宏伟,却在岭南少见。
朱红色的神龛上端坐这一尊神像,真人大小,夜色中看不清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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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舞从神像上收回目光,眼前却是一块不大的空地,左边却架着几根粗大的云杉木,架子下面是一口铜钟。铜钟足有一人高。钟钮上铸着龙生九子之一——蒲牢的雕像,造像朴质简陋,也已经残损大半。
支持木架的一根云杉,已经折断,断口之处木屑陈旧,铜钟失去了支撑,落在地面,绿迹斑驳的边沿深深陷入泥土中,周围荒草茂密,将铜钟边沿掩埋起来。
震候却好像发现了什么宝物,仔细的打量这口落地的铜钟。不惜用手掌擦拭上面的尘埃,慢慢的露出了一只奇异的凤鸟。
楚国以凤鸟为图腾,离舞蹙着眉头,看着铜钟上铸造的凤鸟:“难道这座庙宇,是火雨公所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