兑鲤已经处于绝境,她一双杏眼在月光下犹如猫眼一般,只剩下了一线,但是,那一线透出的却是一股浓郁的紫光,盈盈冷冷,可洞人肺腑,红莲一愣,这种眼神好熟悉,最熟悉的,反而是她唇角牵动,露出的一丝诡异的微笑。
红莲似乎觉察到了什么,心中升起一丝狐疑,难道真的是她。她虽然迟疑,但是这一击实在太凌厉,一旦出手,根本就没手下留情的打算!
赤练蛇剑狂袭之下,兑鲤竟然放开了青铜锁链,迈开双腿,向着她急冲而来。
剑气冷冽,将她一身红裙吹的猎猎作响,她纤弱的身影也如狂风中枯叶,随时会被吹倒。
只有她的目光,死死的盯着红莲,赤练蛇剑化刺为缠,一圈一圈的剑刃将她笼罩其中,旋转的利刃已经割破了她胸前红裙,但兑鲤依然没有停下脚步。
刹那之间,她带着狂意的紫眸已经近在咫尺,红莲为之一惊,正要将赤练撤回,陡然,她眼中紫芒旋转成漩涡。似乎要将眼中红莲的影子旋转进去。
而红莲的神识一阵恍惚。兑鲤的一双小手化成了流星,全力砸出。
噗的一声,旋转的剑刃将兑鲤的肌肤割破,但兑鲤却恍然未觉,不知疼痛,她眼中只有红莲,拳下也只有红莲。
红莲恍然大悟,不管是谁在操控这具尸体,打的都是玉石俱焚的目的,只不过,兑鲤对她而言,不过是一个利用的工具,她真正的杀机却是针对自己。
刹那之间,兑鲤的拳头已经砸中她的小腹,疼的似乎连呼吸都要停止。
兑鲤浑身浴血,皮肉翻开,但清秀的小脸却透出森森笑意,她身形一晃,似乎再也支撑不住,一截木桩般的扑倒在地。
兑鲤,这个杀手中的传奇,一个力大无穷的小姑娘,终于倒在了满地梅花之上,她红色的衣裙在月光下铺陈,泛出阵阵幽光,几乎透明的脸上散尽了浓浓的杀意,竟显得如此清丽.. ...
红莲也吐出了一口鲜血,妖娆的身体缓缓后退。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她终于明白了这个道理。她仰头看了一眼星空,今晚的月色,竟似受了杀戮的感召,微微有些发红。
但是她却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去见将闾。
离舞钻出神龛,看着死在梅花下的兑鲤,月华流光,似乎给她披上了一件霜衣,玉箫悄悄的吐出一截利刃,看向不断后退的红莲。
一道剑光陡然弹起,离舞仓促扭头,玉箫脱手,插入泥土,剑气从她脸颊滑过,留下了一条淡淡的血痕。
离舞的发髻被打散,秀发如瀑般的泻落,她缓缓抬头,青丝下的双眸却透着讥诮的笑:“震候?”她的笑声有几分嘲讽,几分失望,几分愤怒:“你欠我一个解释?”
震候收起长剑,脸上带着歉意:“我不想伤你,却不能让你杀她!”
离舞冷笑:“难道她不是我们的敌人。”
“不是!”震候断然道,扭头看向红莲:“越王八剑,消失的是玄翦却邪。”他双手捧剑,神色有些哀伤,也有些欣慰:“这就是却邪!”
“父4.2皇!”红莲微微一愣。
离舞上前一步,冷笑道:“她被兑鲤击中,但伤势却不重,现在不杀她,我们依旧会死在她的剑下!”
震候叹息一声:“你说的不错。”